按照一张嘴巴一天吃掉一斤米来算,一天就要消耗一千两百斤米。也就是说一天要消耗十二石米。
庄园内库存的米不过六百石,按照一天一人一斤米的量来供应。五十天就能把秦瑜的库存吃空。
“千户大人,老爷来了。”
秦瑜正为粮食的事情烦恼,张世武进门向他禀报说道。
秦舒元来了,或许自己可以打打这个便宜父亲的主意。
走进庄园的秦舒元有些伤感,在十几天以前这座庄园的主人还是他的儿子秦敖虎的。
触景生情,秦舒元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由于晚年丧子,秦舒元头发白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孩儿见过父亲。”秦瑜向秦舒元施礼,他正在慢慢适应这个时空的一切,包括他不习惯的礼仪。
“你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做的不错,既为祖父分忧,又得了这一千多青壮。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手段。”秦舒元说道,“我今天来是告诉你,祖父已经占卜选好了冠礼的日子。
十日之后祖父要在宗庙为你行加冠礼,冠礼由我主持,由赵大人为你加冠。你好大的面子啊,龙儿虎儿豹儿的加冠礼,不过是金州知州为其加冠,而你有巡抚给你加冠。”
说到这里,秦舒元的眼里难得闪烁出一丝光芒。这是这些天来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情。
“多谢父亲抬爱。”秦瑜说道,“孩儿得了一千多青壮不假,只是孩儿仓库里的存量只有六百石,不到两月就会被吃的精光。”
“粮食这个问题确实让人头疼。”秦瑜说道,“从嘉隆二十九年起,辽东就闹灾,现在已经是第三个年头,辽东处处庄稼歉收,哪里都缺粮。”
“父亲大人。”秦瑜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秦瑜的这个举动吓的秦舒元身后的亲卫腰刀出鞘。
“放肆!这是我儿,还能杀了我不成?!”
秦舒元厉声呵斥身后的亲卫。
秦瑜双手捧着匕首,献给秦舒元:“这把匕首,是孩儿从小奴酋完颜聪身上收刮来的,孩儿献给父亲。”
“匕首是好匕首。”
完颜聪好歹也是曼殊族的元勒,用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
秦舒元把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可是这匕首为父可不敢要啊,祖父收了你的宝刀,现在还在金州城里施粥。你拿这把匕首又想换我多少粮食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送的匕首。秦舒元自然知道秦瑜送匕首图的是什么。
“我手里的粮食也不多。”秦舒元说道,“我手底下还有两千多张人嘴,三千多张马嘴要填。最多调给你一千五百石粮草,其他的要你自己想法子。”
说起马,秦瑜又动起了心思,他现在只有五十匹战马,连一个百户队都凑不齐:“父亲,孩儿愿为您分忧,帮您填些马嘴。”
“混账东西!现在打起你父亲的主意了?”
秦舒元很看重他的马,秦舒宝掌管着金州城的军事大权,兵马司,金州的粮库和武库都归秦舒宝管。
而秦舒元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骑兵,秦家绝大多数的骑兵都掌握在秦舒宝手里。可以说,骑兵和战马就是秦舒元的根。
虽说这是秦舒元的根,但秦舒元还是忍痛割爱,答应给秦瑜一百五十匹战马。
这倒不是秦舒元小气,秦瑜现在没有多少粮食,还有一千多青壮要养。马可是比人更能吃,秦舒元给多了秦瑜也未必养得起这些马。
“眼下,秦家元气大伤。秦家现在能用的兵马不过两千多骑兵,四千不到的步卒,如果你能将这一千多青壮练成像样的兵。秦家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秦舒元拍了拍秦瑜的肩膀,他现在对秦瑜寄予厚望。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秦舒元就走了,临走前,秦舒元给秦瑜留下一千两白银,说这是他擒获完颜聪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