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壬次麦娜凤听这句话字面意思,便也知道,她要跟着一起受罚,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也要一起在外过一整夜,明明自己是无意发现有人进入书房,关她何事。
乌壬次麦娜凤拍案而起道,“若尘国师,我好歹也是你的座上宾,你如此对我,不怕我向父罕告你状!”
张若尘嘴角一勾,又是标志性的假笑道,“乌壬,福管家早就说过书房不得善入,就算是捉人,但你也确确实实进去了,若是我向你徇私舞弊,这府内岂不没了管制,要不是见你也要受罚,我会罚你在外面打坐这么简单吗?”
张若尘见乌壬次麦娜凤火气消了些,又朝她灌了些蜜糖话,将她捧的高高的,“都说突厥人大气,而我还听说你像及了当年名噪一时的淳吉郡主,我认为,现在的你可比她要厉害些,这小小惩戒,理应不在话下。”
这淳吉郡主是前两任突厥王的女儿,现任突厥王乌壬木尔扎的祖母,当年淳吉一人便可同时与数十人战斗而不落下风,行事光明磊落,勇于承担错误,长相俊美,十足所有突厥男子的倾慕对象,现在就算身死,也被人人传颂。
乌壬次麦娜凤本就没啥心眼,一听自己居然可以比做淳吉,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奈何脸上面子还得挂住,一言不发的朝潇云冷哼一声,快速的去了院子里,寻了一处干净位置,就地而坐。
潇云和赫清风从进来一直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未曾说过,赫清风就是直觉认为今夜潇云反常,若是放在平时,要是谁要惩戒或者欺负她,潇云自己早就还手了,更何况这根本就算不上惩戒的惩戒,今夜潇云话少了不说,连秉性都变了,着实奇怪。
还有那张若尘,上次潇云受伤,明明见他紧张潇云,这次居然如此平淡。那福伯也是一张老脸对着潇云散发笑容,虽说他也不丑,但看的赫清风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奇怪。
潇云在一旁微笑着看了一眼张若尘,便拉着赫清风走出了前厅,也欲寻一处位置入定。
赫清风疑问道,“潇云,你干嘛,我们来拿药的,你这不明不白的就要在这里过夜?今晚你怎么回事?”
潇云嘴角一勾,右手一翻,四五节鹰不泊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潇云小声解释道,“药已经拿到了,我们就是装模作样一番,修行之人本就不怕入定打坐,但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郡主估计从没有大晚上露天打坐还不能睡觉。”
赫清风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潇云一直没有离开过赫清风的视线,一直和他一起,要说这凭空出现的鹰不泊,确实也令赫清风奇怪,潇云又将鹰不泊收了起来,耐心解释道,“就在我们被带来前厅的路上,若尘同我传音,那个时候他就施法将鹰不泊给我了。”
赫清风听见这话,关注点到不在药材上面了,眉头微动,“听你这样一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些问题,或许...从我们进国师府大门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我们来了,那他为什么又要将那个泼妇郡主找来拦我们?他的作为表面看起来的确是在疏远她,可我们呢?对你也太好了吧,萍水相逢而已,不算太熟怎么可能一直无条件的帮你?我早就想说,他也叫虚皇道君说的若尘,和张若尘只差一个字而已,你说......会不会那么巧?”
赫清风自小天资聪慧,洞察力也不错,除了吊儿郎当,正经起来也是那么一回事,可潇云也不差,赫清风能想到的问题,潇云怎么可能想不到。
赫清风的话外之音,其实就是张若尘对潇云有所图谋,引乌壬次麦娜凤过来只为挡了潇云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潇云经赫清风言语上的提点,想起自己以前质疑张若尘的对话,“那你可有姓?”张若尘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的回答,“我说过,我叫若尘!”
潇云想起以前和张若尘相遇的种种,自己倒也宁愿不去想那么多,心中没由来的信他。潇云微微一笑,道,“他不是张若尘,我早就确认过了,若是他,我们早就打起来了。”
赫清风虽说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是潇云说的并不无道理,待潇云讲完话,他也将疑惑暂时抛在了脑后。
时间流逝很快,已经夜过三更,潇云打坐得无聊,便运起法术让自己的神识离体去观察乌壬次麦娜凤。
潇云的神识先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见周围环境着实不尽人意,单手一挥,周围变得生机盎然,国师府的环境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潇云来到坐得笔直的乌壬次麦娜凤身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悄悄的用法术试探了一番,发现她并没有睡着,还真的是在打坐,心想这女子居然真的可以为了张若尘的一句话如此当真,不由升起一股佩服之意。
“潇云,潇云,潇云......”
潇云的神识感觉到有人在叫她,便立即收了法术回到身体。
“潇云,潇云。”赫清风正摇晃着潇云肩膀。
潇云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赫清风道,“干什么?”
“奚炳塘回来了,刚刚传讯正找我们呢。”赫清风看潇云还有不想走的意思,又出声道,“行了,正事要紧,穆姑娘还等着你救命呢,我也得回去拿药给穆逡景疗伤。”
潇云带着赫清风消失在了原地,走时还不忘传音给张若尘,“我走了。”
张若尘其实一直都在前厅未曾离开,只不过是隐去了身形而已。
张若尘也在打坐一直陪着潇云,听到潇云的话,缓慢的睁开眼睛,还流露出些许的不舍。
驿馆内
赫清风已经将鹰不泊炼化成了药丸,送去给穆逡景服下了,而潇云紧随其后,也将奚炳塘带回来的鹤莲草用法术将其弄成了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