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已经离开三日了,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桃参这几日除了去农庄里收桃子,又派人悄悄地打听着穆怀的消息。官府已经张榜三日通缉穆怀与冬娘了,桃参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处的消息。
郑员外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的,大郎死了,他心里发愁的很。郑家一脉人丁单薄,大房、二房一起也就两个男丁,现在大郎死了,二郎郑敖也是病歪歪的。这叫他百年之后如何是好啊!大郎没留下一儿半女,二郎身子不适,现如今也未娶妻,郑员外此时是睡在金山银山堆里也不能叫他快活。
郑员外把郑敖看作眼珠子般,万不可有什么闪失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打听着哪里有名医,为着治好郑敖的病,就算散尽家财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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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死了三日了,官府里也没拿个章程出来,那日院子里的人都瞧见那奸夫抱着少夫人离开了,偏没有一个有用的人能抓住那贱人。大夫人这几日熬红了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唯一的儿子死了,她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活头。
大夫人紧咬着牙,她不能让她儿子无端无故的就死了,那个**,她定叫她为她儿子赔命。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得想个法子叫郑大早日抓住那**。大夫人喝下手里苦涩无比的汤药,阴狠狠的盯着堂屋里挂着的白帆……
大夫人喝下药,堂屋外走进来一位身着袍子的婆子,婆子旁若无人的进入院子倒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
婆子斗篷着身,脸上戴着黑色的罗刹面罩,叫人心生恐惧。
但正堂屋里只有大夫人能看见她。屋子里里的仆妇,小厮们皆未看见这站在正堂屋里的婆子。
大夫人害怕的紧捏住右手,她没敢盯着这奇怪的婆子看,屋内的人既看不见她,大夫人也装作见不着没看见,招手叫一仆妇过来扶着她的身子。
大夫人压住颤抖的腿,拿了手边的佛经开始念起来。
那婆子阴笑了一声,道:“想你儿子活过来么?”
大夫人念经的声音顿了一下,仿佛是不经意,又接着读念了起来。
“我能让你儿子活过来,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你想要么?”
声音带着无比的诱惑,大夫人放下手里的经书,紧紧咬着唇,叫堂屋里的人退了出去。
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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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郑敖的院子里。
郑员外前几日又寻了个大夫待替儿子把脉,大夫配了几贴药,郑员外便先叫郑敖吃着,毕竟能替儿子开药的大夫不多了。
小厮进来禀报大夫人来了,二夫人端着药碗的手轻轻地颤了一下,讥讽的对着郑员外说:“你先出去吧,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二夫人是最不耐放她这位名义上的嫂嫂,当年看不起他们,捉弄他们二房,后来又仗着大郎巴巴的贴着二房,整日里闹些笑话。
郑敖一张脸白的如发面团似的,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二夫人条件反射的拿了帕子递给郑敖,强忍着泪,道:“二郎,别担心,你这病快好了!”
郑敖苍白的笑了笑,他这病他是知道的,好不了了。郑敖喝了苦涩的药,握着母亲的手,说:“娘,你也得为自己想想,我若是……去了,娘你不要……”
二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道:“不,你不会死……娘找了道……神医给你治病……那良方已成,你喝了自然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