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没接话,陈姐说:“想好了?”孟凡点点头,陈姐说:“行,那我跟人资说一下,不过你离职得要一个星期交接工作。”
孟凡赶紧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下午上班之后孟凡收到人资发来的钉钉消息:“亲,你要走啦?哎呀真是可惜,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如果不是面对面交流的话,那孟凡这个人说起客套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毫不磕巴:“我也不想的呀,我们公司氛围这么好,姐姐们也都很照顾我。但是我哥哥开了一家公司,人手不够要我去帮忙呢。”
人资:“你哥哥真是了不起呀,那你以后也要加油呀!不要忘了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哦!”
然后人资给孟凡发来了几份文件,都是离职要填的材料,包括交接表格什么的,又叮嘱孟凡记得另外手写一份离职申请。孟凡有点不好意思在上班的时候填,显得自己挺迫不及待的,她把文件用QQ发给自己的小号存着,准备等晚上回去之后再填写离职文件。
陈姐没再交给孟凡新的工作,只让她把手上的工作收收尾。孟凡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整理这两天的日程表,发现除了要办离职手续以外,她还要预约个妇科号。
孟凡除了年幼初潮时期大姨妈不太规律以外,之后若干年大姨妈都又准时又不痛,不记日子的孟凡经常自己都感觉不到来例假了,这让身边的朋友羡慕不已。
孟凡年纪还小的时候,即便是好朋友之间也不会讨论“例假”这件事,与性相关的事情都是她们羞于启齿的,所以孟凡虽然知道会有女孩子来大姨妈的时候会很痛,但是她一直以为痛经的女孩才是特例,大多数人是像自己一样轻松愉快地度过流血时期的。
直到孟凡大学时期,她室友季丹就是重度痛经患者,加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会在“卧谈会”上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错误。之所以她感觉大多数人都不痛经,只是因为她们的疼痛程度尚处于可以忍受的程度,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
孟凡每个月总有几次,上着课的时候看到季丹突然猛地捂住肚子,整个人紧绷蜷曲如煮熟的虾子。孟凡看着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瞬间变得惨白,咬着牙,像是忍着呻吟,又像是完全发不出声音,对孟凡的关心也无法回应,连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都做不到。往往要过个漫长的十几秒,或者几十秒室友才能缓过来,整个人像失去全身的精神和力气一样,从煮熟的饱满虾子变成了化冻后不新鲜的虾肉,气息虚弱地跟孟凡摆摆手说:“这一阵熬过去了。”
甚至有一次季丹实在疼痛难忍,几欲晕过去,孟凡还搀扶着她慢腾腾挪到校医院去输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