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遍寻雷戎不得,质问陆蛮:“你把那厮藏哪了?”
里面用手指敲着自己心口,意思是,此地只有她自己,根本没什么雷戎。
然而,安静却瞠目结舌:“你把他藏心里了?姓陆的,你才离婚,秦时尸骨未寒你就移情别恋?不过,嘻嘻,这挺不错的。”
陆蛮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走过去拍了下安静的脑门:“你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雷先生是租住在我这里,那是因为他要修复开发廊桥,觉着成天来回的跑不方便,仅此而已。”
安静笑着撇嘴:“拉倒吧,他为什么不租住别人家的房子呢?”
陆蛮一脸正色:“你觉着,还有比我这里距离廊桥更近的吗?”
安静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没有,算你说的对,可你们孤男寡女每天同处一室,很容易出问题的。”
陆蛮走出西卧,往冰箱里取了瓶水递给安静:“何谓一室?我住西屋他住东屋,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不过你如果觉得只因为我们两个同住在一座房子里,便成了同处一室,我认为,假如一座房屋即是一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天地之间都可以叫做一室,天下这么多人是不是也同处一室呢?”
安静拧开瓶子喝了口水,指着陆蛮道:“古有刘伶今有陆蛮,刘伶曾说,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刘伶就是个疯子,你也是疯子,唯有疯子才能说出这样荒谬的言论。”
陆蛮得意的扬起脑袋:“谁说过的,优秀总是有点怪,那是因为我们都太优秀。”
安静不得不承认:“我、倩倩还有你,打大学那会就属你最聪明,倩倩也不错,人家自己开了家卖炊具的商店,而你先是扶持秦时成就了他的事业,后来功成身退开始写书,一本接一本的出版,名利双收,只有我,我是个家庭主妇,每天坐在家里眼巴巴等老公孩子回来,尽心竭力的伺候他们爷俩,搞不好老的小的还有怨言,老的说我成天出去鬼混,小的说我管的太宽,蛮子你说,是不是我才最该离婚?”
陆蛮微微一怔,完全没想到一直张扬着幸福的安静,原来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试探的问:“你和邵一雄怎么了?”
安静默了一下,似乎不大想说,最后还是道:“就是那次,我把你介绍给海归小沈,临走的时候我挽着小沈的胳膊,其实蛮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有点疯,偶尔还有点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红杏出墙,那天我只是看见雷戎出现了,为了成全你和雷戎,我故意挽住了小沈的胳膊,他娘的你说我多倒霉,刚好邵一雄他朋友也在那吃饭,然后,就给他朋友看见了,又三八的告诉了他,然后他回家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实话实说,他表面上好像是信了,可心里一直都是疙疙瘩瘩,这几天每天都是喝个烂醉回家,睡觉还背对着我,大概,他是憋着一句话想跟我说呢,那就是——离婚。”
原来是为了这么件事,想想邵一雄和她们三个闺蜜是大学同学,四年大学生活,安静和邵一雄恋爱了三年,彼此都了解,陆蛮就道:“是你想多了,邵一雄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再说,他吃醋,说明他在乎你。”
安静握着瓶子沉默不语,半晌方自嘲的笑笑:“或许真是我想多了,算了,想那些臭男人干嘛,我早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就怕你给雷戎拐跑了,今天中午你得管我的饭。”
陆蛮很是吃惊:“就为了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出现了雷先生的声音,你就特意这么早跑了过来?”
安静故意瞪起了眼睛:“那是当然,这世上,除了我爸妈我哥还要我老公我儿子,你是我最亲的人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放心么。”
陆蛮假装叹气:“我排位那么靠后。”
安静急忙解释:“不是,你和他们是并列的,排名不分先后,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陆蛮心花怒放:“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