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陆蛮独自收拾碗筷,故意说怕雷戎笨手笨脚打坏了她的家什,于是,雷戎和费思理一边在院子里散步一边说话,他们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陆蛮将厨房收拾干净,就回到自己房中码字,灵感来了,忘乎所以,不知费思理何时走的,也不知时间已近半夜,听有人在敲她的房门,她离开电脑桌过来开了门,见是雷戎,问:“怎么了?”
雷戎扫了眼铮亮的电脑屏幕:“没打扰你吧?”
陆蛮摇头:“没有,就是上网查一查养猪知识。”
鬼才信她是养猪的,雷戎没有纠缠这个,而是道:“外面坐一会?”
陆蛮想了想:“好。”
两个人就在门前坐了,艾蒿还没有燃尽,余烟袅袅,雨水仍旧有高处往低处哗哗流着,不知是什么虫儿,叫了几声,嗖的从雷戎的脚面跳了过去。
他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梳理着风吹乱的头发,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夜晚,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侧头看了眼抱膝坐在椅子上的陆蛮,不论何时何地,也不论干什么,陆蛮永远像个小姑娘似的,我见犹怜,是男人都想变成英雄来保护她,雷戎在内。
“费思理来找我,是为了工作上的一些事,就是关于廊桥的,手续都办下来了,可有人举报,说我们打着拯救古迹的旗号,实际是自己敛财。”
雷戎说完,灌了口啤酒,虽然他语气淡淡,但其实很气愤。
陆蛮看了他一眼:“深有同感。”
雷戎立即道:“天地良心,这座廊桥沉寂多久了,也没见谁来修葺保护,我出面想做这件事,问题就来了。”
陆蛮想说“是你树大招风”,但没说,而是仰头看星星,发现今晚的织女星格外的亮,而与之呼应的牛郎星也是比平时亮太多,一边看星星一边想,原来如雷戎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有烦恼,淡淡一笑:“难道你不是拿廊桥来挣钱吗?难道你单单的是想修复廊桥保护廊桥吗?”
雷戎点头:“问的好,我是想用廊桥挣钱,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廊桥失去了挣钱的意义,我即便把它们修复的再好,它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沉寂,那么,我修复廊桥的意义何在呢?”
陆蛮一怔,面上的表情也一僵。
雷戎继续道:“挣钱,其实是让世人认识廊桥,并为之倾倒的最好手段。”
陆蛮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的智商已达上限,一下子还不能彻底领悟他这富有禅机的话语,不过,仔细想想之后,发现似乎有道理呢!
这时雷戎又道:“举报我的,竟然是上官睿。”
陆蛮的心一颤,就像谁拿了个锤子打在她心口上。
雷戎倏忽改了谈话的形式,问:“你怎么会认识上官睿呢?”
陆蛮不假思索:“二十年前,我在他的公司实习过。”
雷戎哦了声:“不过那天,你为何跟他在音乐茶座见面呢?”
陆蛮侧目白了一眼。
雷戎连忙解释:“不是我喜欢八卦,而是最近上官睿和他老婆闹离婚呢,且闹得很凶,关于财产的分割,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多多,两个人在法庭上都能大打出手,两个人的律师更是兵戎相见,此人不祥,你离他远一点。”
陆蛮很是不屑:“关我什么事,那天见他之前,我又不知道他是上官欧阳的爸爸,上官欧阳欺负我女儿,哦,还是你儿子拔刀相助救了我女儿呢,我找上官睿只是想谈谈两个孩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