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爱是从教学楼方向奔过来的,跑的快,风一吹,头发飞扬,宛若一匹原野上飞驰的烈马,雷戎拦下她问:“闺女怎么了?”
司爱一个急刹,气喘吁吁道:“我妈妈得了急病,我姥姥打来电话叫我回去。”
雷戎往门口看,此是校区,除了家长接送孩子的车,不准出租车在此招揽生意或是别的什么用途的车在此停留,附近倒是有公交和地铁,雷戎又问:“你准备坐公交或是地铁回家?”
司爱心说这不是废话么,我不坐公交地铁我插翅而飞吗?嘴上还是非常礼貌:“嗯。”
一眼望见雷戎的奔驰,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妈妈病的很重,我姥姥说或许能危及性命,可我姥姥老迈昏聩,连120都不会打,真是急死我了。”
雷戎很是奇怪,到底是120简单?还是私人电话那十一位数简单?来不及细想其他,一招手:“走,我送你回去。”
司爱连假意的客气推辞都没有,一拉车门钻了进去。
雷戎也上了车,很快驶出校门。
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雷克狠狠的飞起一脚虚空踢了下,这时他的铁哥们费镛走了过来,下巴一抬,朝雷戎的方向努努嘴:“我没说谎吧,你爸爸是搞上了咱们学校的女生,并且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女生叫秦司爱,咱们同年级的班花。”
雷克的眼睛像衔了把磨利的刀子,恨恨的冷笑:“班花而已。”
费镛咂咂嘴:“校花是李老师的女儿,听说是李老师自封的,谁让李老师是校董事局的呢,总之你才转过来,很多事情不知道。”
雷克一直在公立学校读书,这是雷戎的主意,之所以不让雷克来此,是不想儿子倚仗自己是太子爷就为所欲为,后来还是费思理说什么“举贤不避亲”,雷戎这才让儿子转到了自己的学校。
费镛摇头叹气:“其实你爸也算可以了,你妈妈过世这么多年他都一直没给你娶后妈,你瞧我爸,我妈还活着呢,他就抛妻弃子。”
费镛的爸爸,就是费思理。
雷克仍旧没有说话,一扭头往班级走去。
费镛在后面追着问:“你就这样纵容你爸爸声色犬马?最后你爸爸娶个同学给你当后妈?”
大步流星的雷克猛一回头,单手扼住费镛的咽喉,怒目而视。
费镛使劲掰开他的手:“我这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帮你爸爸悬崖勒马,别到最后像我似的给亲生父亲抛弃,我妈打算给我给姓呢,不过不是改成她娘家的姓氏而是改成她男朋友的姓氏,我没同意,为此和我妈大吵了一架,我觉着我爸即使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好过她那个禽兽男朋友,那男人你不知道……”
雷克早跑远了,费同学失望的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话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男人,自我解嘲:“我现在还不算男人,顶多算个男孩。”
拔腿去追雷克,他们两个成为好朋友,其中一个原因是彼此的父亲是好朋友,其中第二个原因,雷克丧母,费镛丧父,他自己这么讲的,当然,是丧失父亲的意思。
※※※
司爱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雷诺学校的太子爷雷克,一心救母,等她和雷戎急匆匆赶到陆家时,却接到陆蛮打来的电话:“十二,你别担心,你姥姥已经没事了。”
司爱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妈妈,不是你病了吗,怎么说是我姥姥呢?”
电话里的陆蛮声音很低,完全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是我的胃病犯了,你姥姥知道你上学呢,就给你爸爸打电话,可没成想唐娇娇接的电话,大概是告诉你姥姥我和你爸爸离婚的事,所以你姥姥突发心脏病,没事,我叫了120送来医院了,你好好上课,不要胡思乱想,特别不要想大人的事。”
这可真是乱,挂了电话,司爱对雷戎道:“江湖告急,能送我去医院吗,我姥姥又突发心脏病,我很担心。”
雷戎也有些懵:“不是你妈妈病了吗?”
司爱点头:“我妈妈病了,我姥姥也病了,都在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