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他只看见父亲穿着宽大的衣服,歪躺在铺着草席的地上一动不动。屋子里几个熟悉的邻居跑前跑后,看他回来了,便一窝蜂地跑过来好心的嘱咐着各种事情。脑子里嗡嗡地,待从邻居的口中听到墓地,火葬场之类的词语他才确定父亲是死了。真的死了。
他拖着腿脚移到父亲身边跪下去。父亲体面了一辈子,整洁了一辈子,即使老婆和别人跑了,他都一直保持着应有的清高和孤傲。如果知道现在被人随意地扔在地上,胡乱套上衣服,没有一点尊严,没有一点体面地躺在别人来来回回的步伐中,肯定是要生大气的。死去的父亲就不需要尊严了吗?怎么可以?又怎么忍心?尹秋岩将父亲的腿脚慢慢并拢起来,用力抬起父亲的身子好扶正一点,将那已经软塌塌的脖子又顺直了一点,将他的衣服仔细地拽整齐......看着躺在地上像是睡着的老头,看着已经不可能再骂他一句的老头,看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孝顺的老头,他难过,悲伤。
回过神来,星空下,似乎一切都呈在了眼前。他已经想好要怎样继续这一次的比赛了......
他从来都没有失误过。
他从来都像是战场上的高级指挥官没有惧色操控一切打赢了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他的思绪像是找到了最宝贵的泉眼,水流直泻而下。表达他内心情感的舞步,动作,神情,背景音乐,舞台效果,等等一切迅速一一在脑子里归位。他是个舞蹈天才没错的!
剩下的仅是同花木野的配合排练。他对他的作品心满意足,他对花木野也心满意足。拿到冠军胸有成足。
第二天一早,尹秋岩亢奋地来到了练舞房。电话拨通花木野:“阿花,等下直接到舞蹈房找我啊,舞已经排好了,就等排练了。”
“好啊,不过,我要先找下叶晓宣才能去练舞房,你等我啊!”花木野不带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