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凋点头:“好。”
吃过早饭的茶白正无聊,想着怎么把今天打发掉。一侍女突然来报:“王爷欲与洛凤卿出府游玩。”
“……”茶白微愣。他们出去游玩就去呗,和我说干什么(=_=)
红菊道:“阙茶白一听就会去的。”
“那我要跟着去吗?”茶白叹气,为难道。
她是不想让不认识的人关注自己,但还没有主动去让人忽视的爱好。
“不用。但至少不要表现的太无所谓。”红菊提示道。
于是茶白一脸面无表情对侍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红菊略惊奇地看着茶白:“有长进。”
侍女闻言退下,茶白道:“是吗。”
红菊点头:“嗯。汝知道自己演技不好,与其悲情演砸,不如面无表情表达不高兴。”
“这个夸奖,我觉得可以接受。”茶白笑道。
这个侍女自然是宋泛霞派去告知阙茶白的。
洛凤卿,墨凋,孤决等人备车出门,未见到阙茶白,宋泛霞意外,墨凋则松了一口气,若阙茶白要求同去,他不可能拒绝。
届时又是一场争风吃醋,混乱局面,顶不住啊。
茶白在后院古树下一个秋千上荡着,挥退了要推她的侍女,和红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红菊,你要试试荡秋千吗?”茶白道,“很好玩的。有点飞的感觉。”
红菊道:“不用。吾不是小孩。”
茶白偷笑:“你之外表可不是这样的。”
红菊不再这个无意义问题上争辩。
早上的太阳温暖不会灼伤人,绿浓树荫下,一女子悠悠闲闲晃荡着秋千。
红菊透过斑驳树叶看向蓝天,不知所思为何,一时静好。
突然红菊耳边响起女子温柔的哼唱声,曲调悠扬夹带惬意,气息绵长,一曲毕。
红菊道:“汝会唱歌?”
茶白道:“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戴着耳机去离家附近的公园,走在林荫小道,边听音乐,边踩在落叶上,微微作响,很是享受。听的多了,便会唱了。”
“一开始的时候戴着耳机,跟着唱,没在调上自己也听不到。偶尔一次清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后来去ktv吼了几次之后,有长进了。”
红菊道:“一个人…汝之友人呢?”
茶白想了想道:“我不喝酒,自然没有酒肉朋友,上班同事家里都有人要照顾,同龄朋友,也算有吧,只是我个性比较直,无法和她们久呆,不然心生嫌弃自己就受不了。”
“上学时候,他们觉得我孤僻不爱说话,有女同学同情心萌发,以为我孤单,主动与我交朋友,却不知有些人天生适合独处。”
红菊道:“后来呢?”
茶白道:“人是需要朋友的,我尽力融入。只是毕业后不怎么联系,步入社会,偶有聚会,除了我,大家变化很大。”
“妆画的很浓,烫染,五颜六色的头发,艳丽的高跟鞋,看人不同的眼神,西装革履,优雅,觥筹交错……我再未参加。”
红菊道:“正是他们的改变,让汝之不变更加突出。”
“或许吧。”茶白道,“大家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尽如人意。”
红菊冷笑。
茶白走下秋千,对着红菊,拇指食指弯曲一弹,正中其眉心。
红菊早已察觉她靠近,任其动作,眉间微痛,面无表情看着茶白抿唇。
茶白慢悠悠收回手,一样正视的眼神:“笑得真难看。”
红菊扭头,转身背对着茶白浮空。
“喂,这就生气了!”茶白侧过身去瞧他。
“没有。”红菊依旧不回身。
“小孩子不可以撒谎。”茶白走到红菊正前方道。
“吾非小孩。”红菊淡淡道。
“反正不可以撒谎。”茶白不以为意道。
知道茶白没听进去,红菊不再多辩,只道:“吾,无聊了。”
茶白一愣,说起来,这几天,红菊一直跟着自己,也接触不到旁人,虽然各自有隐私的空间,但感觉红菊未出墨凋王府。只是——
茶白道:“你是系统,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红菊:“……”
“汝有时挺机智的。”
“是吧,哈哈。”茶白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红菊道:“明天吾要出门一趟,汝自行去成衣阁取衣物,不能陪同。”
“差点忘了,明天就是承诺之期了。”茶白道:“可以,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红菊直言道:“听玉院。”
“听玉院。”茶白复述了一遍,“这名字听起来优雅,应该是个好地方吧。”
红菊手臂交叉抱胸,意味不明:“的确,是个好地方。”
茶白对京都尚不熟悉,听玉院这个地方不曾听说,红菊是否对此事有所了解,就在他自己了。
茶白能感觉红菊有事瞒着自己,明天去拿衣服要紧,以后再问他吧。
“你去吧。”
红菊点头。
午饭,茶白一个人吃的很舒心。墨凋,洛凤卿和孤决未回府,想来今天他们过得也不错,酉时,几人回来,茶白被传一起用晚膳。
墨凋坐在上首,茶白在右手边,洛凤卿在他左手边,再旁边便是孤决。洛月,长阳在另一间房吃东西,宋泛霞亲自布菜。
洛燚窝在洛凤卿膝盖上,一般人看不见,所以大摇大摆打哈欠。
空中红菊眯了眯一双丹凤眸,看向洛燚一目了然,洛燚却是一无所知。
再看茶白,只看的见对方几人举手投足优雅贵气,额角滴汗,又是委屈嘴巴和肚子装淑女的一餐饭,其余她没看见。
倒是抬头时偶然与孤决对视,因着前次帮忙摘荷叶的事情,茶白也不好无视,微笑点头示意,孤决亦是。
饭桌上,洛凤卿谢绝宋泛霞布菜,亲自为孤决夹菜时,靠近墨凋身边的茶白就觉得温度下降好几度,洛凤卿似乎有所察觉,为墨凋夹了一道,方才回温。
冷热骤变,可苦了茶白。由于不能确定洛凤卿真实来历,茶白也不敢和红菊心语对话,吐槽之词闷着,吃着又不畅快。
心好累!
终于捱过了晚膳,茶白回到了住处。首先躺在床上闭目装死,红菊看了摇了摇头。
缓过劲的茶白翻个身,拿过被子盖住,似要睡觉。
红菊过去扯被子,皱眉嫌弃:“汝就这样睡觉…”
茶白也不与他争,压住被角闭着眼睛回答:“我没力气注意礼仪了,要是以后天天这样吃饭,太折磨人了。”
“看来要尽快离开墨凋王府才行。”
红菊叹气:“人总是口是心非。等汝当真离开王府,一切生活日常不如此时便利,即会羡慕此时的光景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茶白不服气,睁眼掀开被子坐起反驳:“我茶白是那种吃不得苦的人吗?等着瞧吧,以后有让你惊讶的。”
开玩笑,她好歹是一个大人,怎么能被小孩子系统看不起。
红菊已经掌握了规律,要想不和一个讲道理的女人吵架,只要不与之争辩即可,或者不显山不露水地示弱,她自己就能想通安静。
红菊道:“既然起来了,就去洗漱,到时想怎样随便汝高兴。”
“知道了,红菊你怎么规矩地像个老婆婆似的。”茶白投降。
唤来侍女,洗漱完毕。
烛光已灭,窗户打开,月光照在房间光洁的地面上,茶白一身中衣窝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睡不着。
茶白微微侧头,床边红菊打坐入定,眉目安静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