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也相信太子的话?”三殿下司马赐不敢抬头,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是太子的话,是太子的那些拥趸。太子还没蠢到要直接说你谋反的地步。”司马宏很平静的说道,但却没有看向司马赐,而是低头在奏折中寻找着什么。
“那是郭德双那个老狗了?”司马赐猜测道。
“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不成熟?你认为郭德双那老狗会亲自捉刀?这奏章你自己看吧。”司马宏说着,从众多奏章中抽出一捆,扔到了司马赐近前。司马赐伸手接住,拿在手里一看,那上面的印章,赫然写着:吏部尚书郭跃。这个郭跃,是郭德双的侄子,本来没什么本事,却凭借郭德双在朝中得势,又加上太子东宫地位,盛极一时,也没人反对。皇帝陛下对尚书台的人事任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有了郭跃这个混球担任要职的机会。
这大罗国的朝中所设机构,和现代竟然有几分相似。这尚书台宰相,相当于现在的总理级别。而下设的机构,则与现代的各部类似。吏部尚书,实际上是主管官吏的部门,尤其是各部尚书以下官职,都有任用和裁撤的建议权,重要岗位的任用,都要皇帝的首肯。毕竟那个年代,都是皇权制度。但是对于县令以下的小官,皇帝陛下就懒得过问了。这就将吏部变成了肥缺,一个地方的小官,从朝堂来看,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在地方上,却也是非常显赫的位置,起码可以捞取不少好处。这是那些小官位受到争抢的原因。
“简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三殿下司马赐看完奏折,气的浑身发抖。
“冷静点。你作为三皇子,不觉得太过失态了么?”皇帝司马宏的一句话,顿时让司马赐冷静下来。是啊,这泼脏水是肯定要的。哪一朝哪一国在太子上位之际,没有这样的脏活?生在帝王之家,与生俱来,就要承受这一切,和所承受的荣华富贵一样,必须平常心对待。
“父皇教训的是。此刻父皇下旨,没让九门提督抓我们,而让儿臣前来面见陛下,请陛下责罚。”三殿下决定以退为进。
“责罚?怎么责罚?你昏了头了么?你这罪名,如果责罚,是要满门抄斩的。不对,你这不能满门抄斩,你是皇子,这可是死罪,你知道么?”司马宏一听三皇子的口气,顿时一通小怒,竟然嘴里跑开火车了。这倒是有点符合那只猫的风格。那只猫在紧张的时候,嘴巴乱动,就是不发声音,不知道他要讲什么。
“儿臣该死。”司马赐吓了一跳。皇帝震怒,那可是一不留神就要小命的。除了认错,别的话不能再多说了。
“行了,谁该死谁不该死,你以为朕是老糊涂了么?说吧,你怎么将功折罪?”司马宏的语气缓和下来。
“儿臣请父皇明示!”一听将功折罪,这肯定是要吩咐他做事的节奏。三殿下心下一喜,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你,关在宗人府,由大宗正审讯,先定个涉嫌谋逆的罪名,而后关在里面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大宗正不会审查你,只时不时的打你。打你,你什么也不要说。知道了么?”司马宏沉声道。
“儿臣明白。”虽然三殿下不知道司马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猜测肯定是一条要让太子露出狐狸尾巴的计谋,也就立马答应下来。
“那你觉得外面那个人,该怎么处理?”司马宏接着问道。
“儿臣觉得此人是被冤枉的,之所以有人说他谋害父皇,肯定是因此人出手,打乱了刺杀父皇的节奏,才将脏水泼到他身上。此人不但不能杀,而且还要重用。以他的一身武功,将来可以成为陛下得力的护卫。”司马赐直言道。甚至连护卫二字都用上了,以司马宏陛下的心思,不可能猜不到三殿下的意图。
“你想用此人?”司马宏目光一凝,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此刻,他甚至在想,这个儿子是不是也不可靠?做皇帝的,必须时刻警醒,用反向思维看待身旁的每一个人。对于皇帝而言,很多时候都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要子孙继承,一方面还要提防子孙提前继承。这皇权,一旦到手,没有人舍得放弃。除非死亡。
“不,儿臣是想让陛下用此人,而不是儿臣用。”司马赐马上回答道。他很明白,如果是自己用此人,那就等于自己在皇帝身边安插定时炸弹,那对于皇帝来说,是一个致命威胁。
“怎么证明?”司马宏并未放弃这个话题。这直接关系王子虞的生死以及前途。虽然司马宏不愿意做忘恩负义之人,但在兵荒马乱之时,他也不介意错杀几个人。
“儿臣愿意与其拉开距离。只要陛下让苏公公到外面告诉我的属下,将王公子的随从暴揍一顿,打个半死,而后扬长而去即可。”这三殿下果然是个狠角色。为了前途,不惜一切,这祸水马上东引,上了小荷的身上。此刻,小荷在宫外打了个喷嚏,身上不由得冒出一股子寒意。
“小帅兄弟,你是不是着凉了?”和王子虞一起入山林绞杀那些伏击者的黑衣人关切的问道。这个黑衣姓魏,名学忍。他对王子虞印象颇佳,所以对小荷也格外关心一些。虽然他总觉得小荷女里女气的,但是王公子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