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您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郑婉儿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赵文佳。

“在做的各位可能都知道，锦绣之前可是咱们国内顶尖的地产公司，而他们执行总裁楚明轩，也是圈内出了名的铁腕人物。谁要是能从他手里抢到生意，工作能力绝对算得上一流。”赵文佳停顿了一下，看到郑婉儿低着头，默不作声。转头看向陶然。

陶然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但是大家也知道，自从今年锦绣在国外的投资失败，生意一落千丈，合作伙伴全部毁约，只能申请破产保全自己。”赵文佳看陶然没有阻拦自己，郑婉儿也没有因为他贬低老东家而发火，也就不再顾及什么。

“可能在座的还不知道吧，咱们的郑总，就是楚明轩的正牌女友。啊不，准确的说是，前女友。”赵文佳的话音刚落，郑婉儿手里的笔就掉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脆响，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敢提。但是一旦有人提起，就是揭开伤疤，给别人当做饭后谈资。她向来不愿这样做，也很抵触别人这样伤害自己。如果不是在开会，她可能早就翻脸了。

“所以呢？”郑婉儿低着头，收起了笑容，抬眼盯着赵文佳，这种眼神让人有些害怕。

“楚明轩现在是轩冉的市场总监，据我所知，苏冉特别信任他，给了他绝对的实权。刚进公司，就让他全权负责轩冉在华中地区的市场拓展。那么我们炎易的项目，最终也一定要经过他的手。所以我希望，郑总这段时间，可以向公司提供一些有关楚明轩的资料，或者讲讲他接人待物的习惯。当然了，您想讲八卦的话，我们当然也特别愿意听。”赵文佳的话，引起了会议室的一阵哄笑。

陶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很清楚郑婉儿现在的心情，但是为了能逼她出手，他只能继续让赵文佳说下去。

“这样也有利于我们对这个项目做出深入了解，所以郑总，您愿意为了工作，做出一些牺牲吗？”赵文佳说完，扶了一下眼镜，观察着郑婉儿的反应。

见郑婉儿没有什么特别的抵触情绪，他继续试探着：“所以我想冒昧的问一下郑总，是否可以为了炎易的项目，屈尊联系一下楚明轩。一来，可以摸清对方对这次合作的态度；二来......”

“二来什么？”还没等赵文佳说完，郑婉儿就打断了他的话。

“二来，郑总也可以借此机会，和楚明轩缓和一下感情，说不定，就再续前缘了呢...”赵文佳犹豫着最后一句话，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做梦！赵文佳，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也这么爱聊别人的八卦吗？这么喜欢指挥别人的私生活，窝在芳华可是有点屈才了，你怎么不去当狗仔啊！别以为我刚进公司就不敢怼人。我能混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凭的绝对不只是脸蛋和男人。”

郑婉儿把会议记录本摔向赵文佳，猛的站起身，踢开椅子，转身走出会议室。用巨大的关门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老大，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赵文佳有些慌乱的看向陶然。

“没事，演的不错，有机会给你投资拍个戏，肯定能火。”陶然的夸奖带着点嘲笑的味道，赵文佳并不想接受。

“诶呦，老大，您就别拿我开涮了，人家刚来就让我气跑了，这以后还怎么一起工作啊。”赵文佳低着头，语气里带着点责怪。

“怎么？你怕以后和她不好共事，就不怕我开除你？”陶然说完，瞪了一眼赵文佳，喝着咖啡：“炎易的项目，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不能毁在楚明轩手里。想要了解他，也就只有找准他的软肋，才能拿下这份合同。郑婉儿，就是这个软肋。”

陶然看了看时间，说道：“行了，谢谢大家的配合，辛苦了。现在各个部门回去之后，只需要把之前提出的补充条款添加进去，其他的，等我消息。”

“好的老大。”所有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

“其他人可以散会了，文佳你留一下，还得陪我演出戏。”陶然站起身，拍拍赵文佳的肩膀。

“没问题老大，我全力配合。”赵文佳放下自己的东西，跟着陶然走出会议室。

【五分钟后】

“咚！”一声巨响，郑婉儿办公室的门被踹开，陶然拽着赵文佳的衣服，一把把人甩进屋里，甩的赵文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正在气头上的郑婉儿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有些意外。

说实话，她能感觉的到，陶然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假。但是没想到他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对老员工下手这么狠。

“站起来！跟郑总道歉！”陶然语气强硬，完全不容反驳。

“陶老板，别这样，不用了。”郑婉儿看着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赵文佳，现在别骂的狗血喷头，竟然有些心疼。

“不行！不道歉今天这事就没完，我这关你就过不去！你说你一个商务经理，怎么就连这点情商都没有呢？明知道这是郑总的私人感情问题，你还要不依不饶的去问？”

陶然扫了一眼郑婉儿，继续喊着：“再说了，楚明轩是什么人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锦绣有多少项目都是他用非正规手段得来的！我相信，就算是分手了，也是他的问题，你怎么还能让郑总去主动去找他呢！”

“对不起老板，我错了。这件事是我做的欠考虑了，我先和郑总说句对不起。”说着，赵文佳给郑婉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唉，别别别，真的不用。我其实也是一时冲动，没有从公司的大局出发，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伤了你的面子，是我不好。”郑婉儿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不好说什么。

“行了行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陶然对着赵文佳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赵文佳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的郑婉儿，比了个OK的手势，关门出去。

目送着赵文佳出门，陶然转身看着郑婉儿的背影，调低了音量：“郑总，我.....管理不善，让您见笑了。”

“没事陶老板，不是你的错。放心吧，周末我去约楚明轩，问一下他对炎易项目的看法。”郑婉儿没有转过身，继续盯着窗外。她能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意外。

“好，那我就回去了，是否要见楚明轩，就看您自己的意愿，不用为了工作强迫自己。”说完，陶然关门出去，留下郑婉儿一个人在努力的平复心情。

有些事，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做也得做。郑婉儿看着窗外的风景，掏出手机，一行短信打完，点击了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