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难道真的变了?完全颠覆了?黑白颠倒?恶狼都披上羊皮了?那羊呢?羊被迫穿上狼衣?猎人呢?猎人都被狼尿熏迷心窍专捕杀善良的羊羔了?
“你!你们这两个狗男女!”伸出哆嗦的食指声嘶力竭骂出这句话的时候,丁伟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穿越成三纲五常占统治地位的古代,他头戴高高的蛾冠,脚穿高高的靴子,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指眼前这对淫乱放荡的男女,而他身后站着一排排这样的男人,像高高在上的皇帝。
“噗嗤”,像被剑刺穿的气球,林樾突然噗嗤笑了。他竟然笑的出来。
丁伟有些晕,岂止是晕,他要倒下了,真想就此倒下,但多亏有个门框,那个坚实的门框,像挺身而出的英雄,像仗义拔剑的大侠,牢牢的支撑着他渐渐走向枯朽的中年的身体。
“你别丢人现眼了!”楚晴皱着眉头,颇为不满的看着丁伟。
我丢人吗?丁伟低头看看脚,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白色的运动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难看的污渍,什么时候沾上的呢?丁伟禁不住皱起眉,脑壳有些发紧,但还是灵光一现,哦,对了,是昨晚上溅上的酒,哦,是酒哦!有没有味道呢?会不会被楚晴发现了?
他张开鼻翼,然后又使劲吸了吸,还没闻出味来呢,耳边又响起林樾的声音,“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
“给我打电话干嘛?岂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丁伟气的哼哼的,内心却庆幸自己还有反驳的本能,“林樾,你真贪得无厌,人家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冰箱里的,超市里的!”
“丁伟!你有意思吗?你还是个成年人吗?四十多的人了......”楚晴难为情的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樾,气的浑身都哆嗦了。宝宝转过脸,看了看丁伟,又看看林樾,小嘴一撇,哭了起来。
气的面红耳赤的楚晴立即又变身成温柔的妈妈,“噢噢哦,”她熟练的晃动着身躯,把臂弯当成小船,摇晃一会,颠簸一会,很快宝宝停止了哭泣。
“你还杵在这干嘛?再不去上班就迟到了!”林樾依旧笑眯眯的,反客为主。
丁伟一肚子窝囊气不知该怎么发。如果真有一把剑,也许他会用来挑开林樾的头发以示自己作为堂堂男子汉,不,是堂堂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可侵犯,只是他的头发太短了,估计只能削断几根。
“不用你管!我迟到不迟到的,用不着你操心!”没法出招,只能当无赖,丁伟像个无赖似的拿着架子耍大牌。
“好,我不管,你爱死就死,爱活就活,我操这份闲心干嘛……楚晴,那我走了......”
“你也不能走!”丁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无赖了,但只是个智商很低的无赖。
“我为什么不能走?”
“事情说不清楚,你不能走!”
“你先交待你的问题吧,你以为楚晴能轻饶你?”最后一句是林樾凑到丁伟耳边说的,带着一股热气,像新出锅的馒头。
“我有什么可交待的?”
“昨夜为什么一夜不归?打电话也不接?”
“我,我,我走了好给你们创造机会。”丁伟梗着头,说。
“嘻!你真是个小人。”
“什么,你说我是小人?你真无耻!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个无情无义,不知羞耻的家伙……”
“好了!”随着楚晴一声厉喝,一道白光一闪,丁伟本能的用手去抓,不是甩来谋害亲夫的暗镖,是一个白色的装着药物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