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清芷白色棉袍之上斑斑血迹遍布,干掉的血迹暗红如浆纸,溶月端着一盆水走入帐内,萧沐风端着一碗米粥拿着两个馒头掀开帐帘进入,看到林清芷的一瞬间眼中只觉刺痛,漫上水雾道:“阿芷,快过来吃点东西,军营内伙食粗露,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只能先委屈你了。”
萧沐风把手中吃食放于案上,便走过来双手握着林清芷的双手缓缓放入盆中轻柔地揉搓着,一天忙着包扎伤者的林清芷双手指缝中尽是血污,林清芷静静看着低头替自己洗手的萧沐风静静道:“沐哥哥,你不用如此,阿芷这双手不能杀敌,只有尽力去救这些为国拼杀的将士们,相对于你们冒死相拼,我做的这些不算什么。”
越是听到林清芷这么说萧沐风心中更加苦涩,抬袖从脸上一抹道:“男儿本就该血洒疆场,为国捐躯。可你不一样,你本可以做一个身娇肉贵的小姐,不必受这些苦。”
“相比一生困于侯门深闺,我更愿意这般潇洒恣意,我自己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有意义的,沐哥哥,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阿芷想做的不止是一个侯门千金。”林清芷反握住萧沐风的双手,目光真挚闪烁如宝石般莹亮清澈。
萧沐风闻言拥住林清芷,片刻后静静道:“我与左相已商定,明日夜间我率五万弓骑兵向西,渡黄河后突袭耶律古额后方。”
听到萧沐风的话林清芷推开了他怔怔道:“此计虽好,但塞外苦寒缺水,地形方向难辨,沐哥哥一定要珍重。”说完不禁眼角湿润。
萧沐风抚过林清芷脸颊一侧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道:“你不是一直想驰骋疆场嘛,我替你完成你的愿望,只是...此去少则需要十几日,多则可能要一月,甚至两月时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不要等我。”
“你一定会凯旋而归,如果你身死沙场,我定相陪,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林清芷抬眼望着萧沐风,定定道。
“犟不过你,我答应你,好好保着我这条命,行了吧?”萧沐风食指轻勾划过林清芷的鼻梁之上,两人相视而笑。
“蓟城北靠群山,这一次契丹能够绕过蓟门关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晋军,除了时机的选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我们忽略了,那就是每座山的入口和出口。”林承德在帐内,指着挂着的一幅地形图说道。
“林帅,这每座山头的入口和出口,我们都有派兵把守啊,如果说漏几十个人还有可能,可是这几万敌兵不可能没有发觉啊。”一旁的刘志远疑惑道。
“可如果他们走的并不是山上的路呢?”萧沐林思索了片刻突然道。
“不是山上的路,还能插上翅膀飞?”刘志远皱了皱眉。
“穆王的意思是敌军走的是密道,蓟门关是我晋国最北的重要关塞,契丹觊觎已久,不可能没有准备,或许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秘密修建了一条密道,所以此次攻打我朝,定是早有预谋的。”林清芷和萧沐风信步走到帐内,顺着林承德和刘志远的话慢慢道。
“耶律古额冲动易怒,胸无城府,看来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林承德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