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刑部尚书胡少伋两人客客气气,出和宁门时还你让我先走,我让你先走地好一番推让。
只有皇帝怅然若失。
李纲脾气太大,太直性,浑身上下没有肉,除了理想都是脊梁骨。
赵构想,李纲和宗泽属于一类,要让他们像前户部尚书李棁那样,开城迎接跪拜金人,几乎就是不能想象的事。能力先放在一边,只这份坚决便可用。
但治理国家不只是赵构和李纲两个人的事情,万一他和谁都搞不到一起,赵构可怎么办呢?
好在李纲的病已有了对症之法,只要他的病能尽快好起来,赵构总能找到适合李纲身份和长处的职位。
这样一想,赵构也就松了口气。
皇城司的带甲侍卫跑过来请示,钟氏父子如何处置,因为按着皇帝陛下的旨意,这父子俩可一直跑到了天黑。
皇帝猛然想起了这两个人来,他们果真绕圈跑到此时?
侍卫答道,“是果然的,陛下,小的们一直不错眼珠儿地瞪着他们了,谁都没敢偷懒!”
赵构不由得一阵兴奋,吩咐,“去看看!”
大内内宫南门内,灯烛明晃堂亮,往女营的练场上而来。
吴芍药居然也将他们给忘了,陪皇帝一同来看。
钟相、钟昂父子两个跑到了这般时候,正瘫坐于练场的边儿上悄声嘀咕。
钟昂对父亲道,“爹爹,皇帝陛下真能赦免我们的死罪么?可别再累了傻小子,此时我是再也跑不动了,再来两个挠我的女子的话,我敢说她们拿条腰带都能勒死我了,我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钟相道,“八成不会有错吧,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又当着那么多的人讲出来的,旁边还有那个刑部尚书,这还能有假!”
钟昂道,“爹爹你快别提那个胡尚书了,孩儿一来这里,以为九死一生,损他也损的过狠了,他盯孩儿的目光就像刀子。”
钟相道,“你这话不假。陛下说,我们若逃跑的话格杀勿论,那胡尚书便争着要看守我们,我当时便看出来他没安好心,也许打着不良的主意呢。”
钟昂道,“只要陛下一转身,他便给我们一刀,然后报个逃跑未遂。”
钟相分析道,“爹看着不会假了,你听他吩咐胡尚书,叫李纲相爷来见他。你我可都知李纲三年前是被罢了官的,而陛下用了银青光禄大夫,这可不算小官儿了!”
钟昂,“嗯那,就算他骗我们,总不会连李相爷也骗。”
又道,“但我们父子在鼎州可没少干坏事,至少得在大理寺蹲些日子吧?”
两人正说着,只见内苑南门灯光亮如白昼,圣驾到了。
钟昂“腾”地一下子跳起来,勉力地扶着呲牙裂嘴的钟相站了起来。
有内侍道,“陛下和吴娘子来看你们,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皇帝在灯光下挺身而站,身材俊逸挺拔,吴娘子妖娆多姿,面若桃花。
皇帝不等钟氏父子动作,便抬手制止道,“免了!你们这半日跑的如何?”
钟昂回道,“陛下,我们从午时一直跑到天黑,陛下你不会食言吧?”
皇帝问道,“你们还能支持么?若能支持的话,便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