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渊可不是来看草鱼的,王妟生病了没去摘桑葚,正和两个使女在厨房内摘菜,见到皇帝进来,几个女子慌忙站了起来。
皇帝正色道,“都来见过韦舅爷。”
女子们放下手中的菜过来见礼,王妟躲在她们的身后,低着头。
韦渊一本正经,嘴上连声说着“免礼”,把头歪了歪往使女身后看,王妟再往使女身后躲,
旁边的大铜盆里养着一条草鱼,有一尺半长。舅爷赞道,“真是一条好鱼!”
赵构上前,一伸手将鱼从盆中捞起来,草鱼在手中挣扎不止,甩的在场所有人身上一身水珠儿,韦渊道,“就吃她了,陛下,微臣就看你的了!”
赵构不发话,侍女们站着不敢动,不敢再去摘菜。
皇帝道,“你是不知朕的手艺,舅爷若尝着还好,等着朕亲手调教出几个人来,选厨艺最好的去侍候舅爷,但你可不能只拿她当使女看。”
韦渊连声道,“那是自然,我可不能拿她当个使女看!”
一边说着,一边又歪了歪脑袋,到人后打量王妟,恰在这时,赵构一分神,手中的草鱼一下子挣到地下去了。
前边几个使女纷纷争着俯身去捉鱼,一下子将王妟闪了出来。
王妟站着未动,已无处可藏,也许此处略比外边凉爽,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赵构暗道,不能算吴芍药,别人比不了她。这个王妟和三七艾十一娘可以称得上是女侍卫中的四大美女了。
身材真不错,模样也可圈可点。
王妟站着,被打量的有点恼怒,冷冷地说道,“陛下,谁愿意去谁去,奴婢是誓死都不会到别处去的。”
“为何呢?韦某那里也是临安城数得上的高门大院,人也少得多,清净!”
王妟指了指厨房外的两筐菜,昨晚从大理寺担来的,“韦舅爷你若能像陛下那样双手将它们平提起来,从这里走到南苑再走回来,王妟便可以去韦府。”
韦渊一下子傻了眼,这个他真不行。
韦舅爷显然有点点恼怒,这是强人所难,你直接说瞧不起我不就成了。
王妟道,“我虽然是个女子,但绝不追随胸无大志之人,国破山河半,百姓命倒悬,一个个武将见了金兵望风而逃,一个个文人随遇而安,一个下人在大街上便敢趾高气扬,我大宋的希望在何处!河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百姓指望着谁!指望着陛下!王妟只肯追随陛下!”
韦渊气得脸色发紫,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使女们已然捉了鱼,争着递回到皇帝手里,仍然挣扎不止。
韦舅爷道,“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便敢在陛下面前越级妄谈国事,胆子可不小!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战是和韦某只看陛下之命是从,韦某是不惜命的!”
王妟道,“是么,奴婢可看不出来,韦舅爷说的这么好,那么此时此刻该想的可不该是什么使女。”
她的话没有说透,也不敢说透。
此时大宋先朝皇室有多少人在北国做着使女,包括邢皇后在内。
但韦渊已经听明白了,伸手指着王妟,“你!你这妮子好大胆!”
赵构咬着牙,将手中兀自摆动、挣扎不止的大草鱼高高举起来,“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条鱼落地后复弹起来,在地上挺了挺身子微微打颤,最后慢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