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又回头跟爷爷说:“爷,我先去看爹了,等会再来陪您说话”
“我也跟你们去看看三儿”老爷子说完佝偻着背,先踏出了屋门,我抱着小弟想跟上爷爷的脚步,大哥怕我累着申手接过小弟自己抱在怀里,示意让我先走,他抱着弟弟跟在了我的后面。
枣花家住在正房后面的西北角,正房与西厢房之间隔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小路,沿着小路往西走,拐个弯绕过正房,就是枣花与家人的住处了,房子的格局跟前院的东西厢房是一样的,总共三间房屋,中间父母住,右面一间是枣花的房间,左面一间是大哥的房间,小弟还跟着父母睡,刚走进屋门,就听到一个女人低低的呜咽声,听到声音我的眼眶不由的红了,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大哥上前轻轻的推开了门,老爷子先进了屋,接着是我随后是抱着弟弟的哥哥。屋里窗户都关着,有些暗,空气里隐隐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只见西北角安置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床头放了两只褐色的大箱子,箱子有些年头了,上面斑斑驳驳的痕迹很明显,床边放了把椅子,这会可能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着走在前面的人低低的叫了一声“爹”
老人没说话只冲着儿媳点了点头,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人。
看到那个低头擦泪的女人,我想应该是枣花的娘了,我就叫了一声“娘”做为打招呼了。
只见那个女人,听见喊声,抬头,看向我,那泪珠更是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往下掉,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二话不说紧紧的抱住了我,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该咋办,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这个娘抱着,直到我感觉自己胸前有些凉意,娘才松开我,松开我就狠狠的捶了我两拳,嘴里还说:“都怪你,都怪你”傻了一下又心疼的摸着她刚才捶过的地方问“疼不疼”
“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我能理解这个娘的矛盾,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招惹那个富家公子,也就没有这后来的种种了,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她又很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很矛盾。打了我又心疼我。
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有树,此刻确伸着手喊了一声娘,看到自己的小儿子伸手要娘抱抱,毫不迟疑的就要接过来,哥哥确扭了一下身,躲过了娘伸过来的手,哄着弟弟“娘照顾爹很累了,你不要再累着娘了”
小家伙虽然很想娘抱抱,但也知道不能累着娘,扁扁嘴没再吭声。
这时去看儿子的爷爷问话了:“秋菊,三儿他咋样了?”
娘的脊背僵了僵哽咽的说“还是没退烧”说完泪又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我拍了拍娘的背,说:“让我看看吧”
枣花娘以为我是想爹了,要去看看,她也没阻拦,侧了侧身让开了一些,好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才看到,原本高大健壮的男人,此刻面部发红,瘦的有些脱了型,眼睛紧紧的闭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我伸手摸了摸便宜爹的额头,估摸着有三十八点四五度,又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确定瞳孔没有散大,拿起他瘦弱的手腕数了数他的脉搏,大该一百二左右,也没见他抽搐或者呕吐,应该还没到败血症的地步,又看见用布包着的小腿,那布有些黑,还能看到渗出来黑褐色夹杂着血的颜色,我皱了皱眉,想打开看看,确被娘伸手拦住,不解的问:“枣花,你这是干啥呐?你爹受伤了,你可不能折腾他”
我有些无语,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再折腾他了,抬头只见爷爷,哥哥还有弟弟都拿着一副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拿出在山上糊弄二伯的话又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了一遍。说明我这样做只是在给老爹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