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在村口给师傅跪下,哐哐哐的连磕了三个响头,我告诉师傅,您老多保重,从此天涯海角,咱们的路分着走,这为人断命的事,我再也不会碰。
师傅只说了一句:你还会回来的。
我没有争辩,起身离去。
而后就带着一腔热血冲进了让人眼花缭乱的都市。我相信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
而后在外辗转漂泊三年多,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年纪在我老家,孩子都打酱油了,可我却还是光不醋溜一条棍儿。
这三年的经历和之前与师傅一同在外游历的不同,告诉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出来混,我还太年轻。
不过,从十八岁就开始和师傅四处闯的我,虽然没什么高文化大本事,但正所谓,世界之大,走的远,见的广,知的奇,闻的多,这民间的那些个奇闻轶事我当真见识了不少。但见多识广这个词儿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这年夏天刚到的时候,我兜儿就比脸还干净了,为了混口饭吃,我决定先去饭店打两个月的工,那时候大东北的饭店里给上菜的那个活叫做走菜。
这走菜走好了其实也是个绝活,脚底一抹油,两手跟打了转盘似的,来来回回在人群中那么一窜,效率越高,经理越赏识,开工资的时候也就越痛快。
晚上住包住的宿舍,我们饭店的人是男女混楼,跟我同屋的哥们勾搭了对门的一个妹子,于是就丝毫不念同屋手足之情,当晚给我一脚踹出了门外。
我合计着这对门过来了一个妹子,肯定还剩一个,于是我也胆儿肥的去敲门,没想那妹子是新来我们饭店的,脾气操性的很,开门就是一个白眼:“干嘛,都当服务员是鸡呢?找鸡还得给钱呢,走个菜一个月能挣几个钱,就想着把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往小姑娘身上贴了啊?”
我先是被训得愣头愣脑,随后,我冲着那妹子扯扯嘴角:“我就敲个门想借个气管子,妹子你也不能拿你自己的气管儿冲着我喷啊。”
那妹子被我淡定的回应逗的扑哧一乐:“这大半夜的,你借气管子干啥。”
我朝着身后一指:“这不闭门造娃了么,我没地儿呆,心思骑上我楼下那宝马,出去透透风,结果宝马还瘪胎了。”
妹子看我身后的门那眼神十分厌恶,我迅速在心里合计,估计这姑娘是看不惯她同住的那丫头和我屋里那哥们乱来?
“那你咋知道我这儿就有气管子?”妹子还是不依不饶的。
这脾气反倒对我胃口,我决定露一手试试水,于是我冲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我会算命啊,你不知道么,咱们饭店的人都知道,我测字算命,那可是一测一个准儿。”
妹子一脸狐疑,但是却也没反驳,想来肯定也是听店里的人说过,店里确实有个服务员有点儿算命的本事。
我见情况有戏,于是我就从随身的兜里掏出不离身的便签纸和一支笔递给了她:“不信姑娘你来写个字,要测啥,我都能给你说个八九不离十。”
姑娘瞟我一眼,眼神竟透出了那么一丝妩媚:“那先进来吧,在外边测啥。”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