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紧蹙眉头看着我,我也盯着他,他并未回答,只是派下人把聘礼抬进去。
我愤怒到了极限看了看已经昏昏沉沉的云诺,喊到:“拓拔骁驰扶着云诺进府。”又对门口的下人喊到:“去叫肖峰,把府内所有的护卫都叫来!”
我站在门口愤怒的看着沐风楚宇忘却了他的冷酷无情,愤怒使我忘却了恐惧支配着我,在云诺被扶进府内后,我双手拿着重重的剑,指着那些抱着聘礼的下人。
看到肖峰和府里的护卫都来到门口,我对肖峰说到:“进府门者格杀勿论!”我都不敢相信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自己,竟如此的狠毒。
楚宇面无表情的向我走过来,肖峰上前拦截,被楚宇三五招打翻在地,我喊着:“肖大哥!”
其他的护卫去扶住肖峰,又有几个护卫要拦住楚宇,我知道他们拦楚宇,无外乎以卵击石,便命他们退下。
楚宇走到我面前我依旧用剑指着他,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剑刺到他身上,他用力往前剑竟刺了进去,瞬间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长袍。我害怕的扔下了手中的剑,惊愕的看着他。
他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传来,我却浑身冰冷。他对我说到:“我心更痛。”说罢我看着他,从他深邃的眼神里看到了痛楚的神情。可此时我满脑子都是云诺的伤势,只想他能马上离开。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他用手抓住我的脸,逼着我看着他,那精致的脸满是痛苦,却让我无比的害怕。
他并未说什么只是轻吻了我的额头,对我说到:“从此我会撤去你府内所有我安排的人!”说罢,拂袖而去。
我顾不得自己的惊慌,赶紧飞奔回房去看云诺。
云诺此时已被脱去了衣衫,背上,屁股上,腿上皆缠着纱布,渗出血迹。
我赶紧问郎中:“我已知道你是楚宇的人!你可会害他!”
郎中惭愧的说到:“我授意九殿下为姑娘把平安脉,照料姑娘身体,并无害人之意。”
我又带着怒气问到:“云诺怎么样了?”
郎中说到:“云公子自幼习武,这些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口需按时换药,待炎症褪去,便无事了。”
我说到:“谁信你的鬼话,他并无大碍为何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郎中惊恐的说到:“小人不敢,云公子刚刚受了伤,伤口感染导致身体发热才会如此,我已让下人前去拿药了。”
我对拓拔骁驰说:“骁驰哥哥速去看他们煎药,万不可有所差池!”
拓拔骁驰似是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去了。
楚宇可以安插人在我府里,那就要多做防备了,不知道这府里还有没有别家的奸细!
我拿着上次云诺为我疗伤的药膏,轻轻的拆去云诺身上的布带,命下人烧开了水给布带消毒,擦去它身上的污血,便开始一点点的为他擦药。他全身赤裸的趴在床上,我看着他身上的伤血肉模糊,眼泪像连成线一样止不住,这些都是因为我,他怎会还如此的傻呢!
为他擦完药膏,缠上布带,拓拔骁驰拿着煎好的药进来,云诺还昏睡着。我让骁驰把他侧过身,我喝一口用嘴喂他一口,看他把药一口口的咽下去,我的心才稍稍的踏实了一些。
想想楚宇刚刚说过的话,似是不会再来了。这时父亲母亲匆忙赶来,没顾得上敲门,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诺,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我。我起身向父母母亲行礼,父亲问到:“云公子这是怎么了?”母亲则抱过我说到:“北城无事便好,今日一早与你父亲去铺里,才回来便听肖峰说了九殿下来提亲的事,还好有惊无险。”
父亲说到:“这几日整理行装,此地不宜久留,要趁早离开!”
我问父亲:“这是为何?”
父亲无奈的叹气后说到:“前几日九殿下来府,对我说到云诺当众拒婚,皇帝雷霆震怒,如若将你许配给九殿下,可保我一家平安,否则在这个节骨眼,皇帝拿我们泄愤再合适不过。”
我明白父亲的用意,他知道皇帝杀心已起,他怕楚宇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云诺奉旨要娶公主,他知道云诺有护国将军府庇护,而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牺牲。
我无奈的摇头,任眼泪如雨滴般掉落,我终究还是不能与云诺厮守,我岂能为了自己不顾慕容家上百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