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曾经”,又说“知道的太晚”可见这个人现在一定不在他身边了。
云景深吸一口气:“死了。”
死了?也是,凭他国师这么大的权力,倘若这个人还在这世上,那么便也不用这么伤感了……这世上怕是还没有他想得却得不到的人。
听到这个结局,江离本不应该扒着人家伤口继续窥探,但却有些忍不住好奇:“怎么死的?”
这一次云景的呼吸更加沉重了,仿佛将整个屋里的空气都压了下去,就见他移开看向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那明亮的月光,许久才用微带颤抖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车裂之刑。”
或许是这四个字太过沉重,让江离一时也失了语,只觉得胸腔内忽然翻起一阵作呕的冲动,忍不住便又咳了两声。
她没想到会是这么重口味的死法,“车裂之刑”又叫“五马分尸”,乃是极刑,非十恶不赦罪恶滔天之人不会动用此刑。
江离曾有“幸”观此刑,事后吐了整整三日,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因而印象十分深刻。
她蹙眉想了想,她所知道南陵这些年用到此刑的人不过三人,这其中似乎没有哪个能和云景口中那“跟着绣娘学一个月,就为了替他的寝衣上绣几片竹叶”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么他说的这个人是谁?
难道并非南陵人?
便就在江离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时,云景已经从那沉重的悲恸中缓过神来,他将目光再次移回到江离身上,十分轻缓地吐出一口气……
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是噩梦惊醒后,发现原来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那个在梦中离自己远去的人此刻就在自己身边,而生出来的一种失而复得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