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哼道:“赶紧起来,别以为拖延时间,他们就能够追上来。”
“你怎知道我是在等他们?”一念不再玩闹,站起身来,动作轻缓的整理着衣裙。
为了骑行方便,不引人注目,她和帝昰都匆匆换了一身寻常服饰。她穿的是小四的,一身白,眼下被她糟蹋的没了样。
“这话问的,你还真以为我是无知幼童不成。”稚童不屑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别整了,赶紧走。”
要是那三人真追上来了,他们三人恐怕讨不了好。得亏碰上那一群没脑大汉,才让他们三人从中得了机会。
稚童屏气凝神的查看着四周,此地杂草丛生树木繁多,还是得尽快离开的好。
“还不走!”催促的还是一念身后的女人,她也还是很不客气的拿剑柄狠狠戳上一念的腰身。
不是主人说要活拿,她早一剑捅了这弱娇公主。走这么段路就叫天喊地的说累,瞧着真让人生恼。
一念一手压上剑柄,推开:“本宫可否再冒昧问一句。”
“你怎么这么啰嗦。”白头翁回转身来,面目凶狠的瞪着一念。
月色大亮,一念头一回看清了白头翁的模样。
他跟身后的女人一样,在茶亭是易了容的,此时没了面具的脸,五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说是一个人的脸面,一念瞧着却总觉得它们不应该同时长在一张脸上。
好比左右眼,一大一小,大的堪比鹌鹑蛋,小的却眯得只剩一条缝隙。再好比他的嘴唇,上嘴唇厚的几乎要挡住鼻孔,下嘴唇却薄的露出里头黑黄不整的牙齿。
牙齿也很怪,有大有小,有平整,有尖利。仿佛是从不同人的嘴中薅下一颗,装进一张嘴里拼凑而成。
原来这世界上不仅有安王颜,还有眼前这样的颜……可怖的像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得恶鬼,模样怪异吓人。
一念咽了咽口水,眼珠一圈转溜。饶是她见过的世面不少,还是被吓得白了脸色。
“要问什么就快问。”稚童走回到一念跟前,衣袖下的双手紧握。要不是山路不好走,他早一拳把她给打晕了。
一念忙将视线移上稚童粉嫩的脸。舒服了舒服了~真不是她歧视人家模样,实在是这男人的样子怪异的让人难受。
见稚童脸上不耐之色加深,一念乐的笑眯了眼睛:“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就是想问一下,小哥儿?小姐儿?如何称呼?他,她,如何称呼?”
不是她眼力差,实在是这稚童长得穿得都瞧不出男女。
“你问这个作甚?”稚童未因一念的不辨男女而恼,反生了警惕心。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堂堂一国公主,在那样突变的危险境况,怎会单独跑来哄他这个孩子?
一念灿然一笑,“自是有用。”姿态从容的没有一丝独陷险境的恐慌。
好说歹说也算是利用了他们三得了个单独在外的机会,既不能再留他们性命,自然也要为他们念上几句往生咒。
她可不是那明知有古怪还硬要往上凑的作死者,她只是临时起意,想看看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探探他们身后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