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听雨一惊,看来无声已找到铁证了。不然纪纲不会亲自出马。
常貌望着毫无反抗之意的单听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你如此沉着是因为早知道有救兵。”
“向璋,带我们的人拦住锦衣卫!只要可以拖延他们,在所不惜!”见向璋领命出去,常貌转向管家:“带府中的人往地道里离开!从此后,你们和我将军府再无干系!”
“将军!”管家愣在原地。
“快去!你想害死大家吗!”常貌吼道,管家只能匆匆投身雨中。屋中只剩单听雨和常貌二人。
“躲过五毒啃噬之苦,便宜你了。”常貌口中明明说着恶毒的话,语气却像在谈论家常便饭一般。单听雨站起身来,仍没有抗拒的意思。
“拜你所赐,我盔甲从不离身。因为我不能在手刃仇人之前先死。”他说着,向赵芷澜的遗体走去。
赵芷澜到死都瞪圆了眼睛,单听雨知道她那是在看着自己。常貌蹲下身,替她合上双眼。他怜爱的抚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颤抖:“大哥没有骗你、没有忘记要报仇,你为什么不相信大哥……”
单听雨就这么默默看着,雨越下越大,外面依稀能听到兵器相向的声音,厮杀的身后,常貌静得不像话。刀仍插在赵芷澜身上,常貌抬抬手,始终不忍拔下。
“你用这把刀杀了多少人?”他这么淡淡地问着,不像是嘲讽。
“记不清了。”单听雨也淡淡地答。
他背对着单听雨,突然问了一句:“可有苦衷?”
单听雨张张嘴,想解释她没有杀赵芷澜,恰恰相反,她是想来救她。可常貌方才的话还响在耳边,而当年的陈家的事她也不算冤枉。最终,她只说:“没有。”
“想来也是。”常貌站起身来,他被雨水淋湿的发已干了些,丝丝凌乱。
拔出腰间长长地佩刀,他端详起来:“一年前我找到了你,然后打造了这把刀,当时你就该死在这刀下。”
厮杀的声音更近了,常貌又走近了几步,他望着单听雨,眼中凶狠地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单听雨,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我会死死记住你,杀你千次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锦衣卫踏进院里时,刀子插入单听雨的胸膛,她不躲不闪,仔细想想,这一天其实她也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