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贵不死心地看了又看已经坏掉的寻仙盘,似乎是十分不相信它就会这样坏掉。
囚牛道:“公子,你的这个寻仙盘灵力有限,是下品。”
张慕贵听到此话猛然间抬起头来,他看着囚牛道:“这可是我跪了一天才在庙里求来的啊?”
“它是有些灵力,或许在人界已经很难见了,但恕我直言,它真的灵力有限。”囚牛依然风轻云淡地解释着。
这个时候张夫人却站了起来,她有些气愤地看着囚牛,道:“什么人界?什么灵力?都是扯犊子!就没有神啊鬼啊的东西,你是谁啊?江安姑娘,我是带你们来和我儿说清楚的,不是让你们胡乱误导他的!”
张夫人刚刚还是和颜悦色,这忽然间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江安赔笑道:“张夫人消消气,我的这个亲戚也有些……”江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囚牛也有些神神叨叨的。
张夫人一甩衣袖道:“还是江安姑娘懂分寸。”
“娘!”张慕贵忽然开口说话,他站的笔直,仿佛十分有理。“你明明见过的,你怎么能自欺欺人呢!”
“住口!!”张夫人的语调提高了好几个度,她冷冷地看着张慕贵,仿佛恨不得把自己亲生儿子生吞活剥了。
江安脸色微变,囚牛冷冷地扫了一眼张夫人,面色不改。
张慕贵则将眉头皱的死紧,似乎还在克制着什么,紧紧咬着牙。他直直看了张夫人好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便径直离开了,他这番表现像极了一个置气的孩子,不知为何,江安居然觉得有一点可爱?
片刻后,张夫人叹了口气,坐到太师椅上,然后慢悠悠喝了口茶,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母老虎模样只是幻觉一般。
“见笑了。”张夫人慢悠悠开口道,端的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二位就先回房休息如何?”她开口,有要送客的意味。
听此话,江安也没有觉得要留的意思,于是乎便转身出了屋。
她想了想,看着身旁左顾右盼的囚牛,道:“我说,你觉不觉得张夫人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刚刚张慕贵提到什么‘你见过的’,她就突然爆发了,活像一个母老虎。”
囚牛笑笑道:“当然,我不傻啊,只是她似乎不想告诉我们呢。”
“那我们就自己去查,不然就得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张夫人有些危险……”江安道。
囚牛忽然将手伸了过来,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摘的月季。
“给你。”他道。
江安愣了愣,接过月季。
“我说,你怎么看?”她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手中的月季,开的正好,娇艳欲滴。
“嗯,有人做必然就有人知道,如果直接问张公子恐怕会有些不便,我们可以直接从下人口中打听。”囚牛回道。
江安点点头,想了想要有些不解:“如果这些下人都是张夫人的耳目,我们反而会吃不了兜着走。”
囚牛轻笑一声,道:“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就不会撒谎了。”
“什么意思?”江安不能理解。
囚牛道:“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张夫人的身边都是亡灵的怨气,她杀的人绝对不在十人以下。”
江安一愣,同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十余人?如果是在她的那个年代简直可以说是变态杀人狂了啊!不过按理讲,古代的人命有时候还没一头牛值钱。
半晌,江安又有些不放心,看着囚牛道:“招亡灵来询问,你吃得消吗?”
囚牛笑道:“不过是最基本的法术罢了……不过,你可是,在担心我?”
江安给了囚牛一记白眼,冷冷道:“我不过是担心自己。”
囚牛笑而不语。
入夜。
囚牛指了指一个湖水畔的亭子,亭子旁燃着一盏灯笼,幽幽烛光将亭子照出了个大概的轮廓,而月光渡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这湖面配上隐隐泛着烛光的亭子,煞是好看。
“去那里。”囚牛道。
“为什么?”江安不解。
“因为他们是死在这个亭子里的。”囚牛小声道。
江安顿时觉得那个亭子上鲜血淋漓,白衣女鬼在地上爬动,发出吱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