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朔居然会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她还鬼使神差的信了。
身体地快速下坠与身上的伤痛使上官靖瞬间失力,慕容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呼啸的崖风呼呼地从耳边划过,刺痛了慕容朔的肌肤。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直到“扑通”一声两人双双坠入流动的河水中。
看来他赌对了。
“哗啦”几声,在下游处不疾不徐的河水中一袭白衣破流而出。
慕容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捞起昏迷的上官靖将她打横抱起,蹚着河水走上岸边。
自落入湍急的河水中慕容朔就没撒开过上官靖的手,即使在那种危及的情况下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一道道急流胡乱地拍打在他身上,闷头就是一击,水直往他鼻子里钻,呛的他差点就背过气去。
上官靖沉沉的昏睡在他的怀里,他托着上官靖尽量让她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一通折腾下来他早就已经筋疲力尽。
此刻他还能抱起上官靖走上岸已经是万幸了,他真害怕因为自己这条赌约而害死她。不过……幸好……幸好……
慕容朔蹚上岸跪在岸边尽量将上官靖安稳的放在地上,自己不顾石子会不会硌人直接就倒在上面喘着粗气。
慕容朔与上官靖并排躺着,他再次支撑着身体翻过身来,跪在上官靖跟前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唤醒她。可结果并不如意。
慕容朔跪在硌人的石子岸滩上,再次扶起上官靖,右手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了她后背的箭伤,整个手掌瞬间被染红,箭头还深深地嵌在她的皮肉之中。
他差点忘了,她受了伤。
伤口已经沾了生水,又流了这么多血,不昏迷到才怪呢。
慕容朔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身后的那片树林里。他吃力地将上官靖扶到自己背上,背着她往林子里走去。
夜幕降临,树林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慕容朔还背着上官靖在林子里打转,估计这会儿是迷路了。耳畔一直传来猫头鹰的啼鸣跟此起彼伏的狼嚎。
慕容朔开始慌乱起来,平生第一次他会这么害怕。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在饥寒交迫之下他鬼使神差的转悠到了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前。
慕容朔背着上官靖走进屋内,他将上官靖安稳的放到草堆上,摸着黑在熟悉着这间茅草屋。
最后,他摸索到了许多烧过的半截蜡烛跟几个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点亮了那些蜡烛。
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慕容朔仔细打量着整间屋子,四周灰尘遍布,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他撸起袖子拾来柴火,点起了篝火,架起了支架,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挂在支架上。而后他才万分为难的坐到上官靖身旁。
他看着面容憔悴的上官靖伸出手欲替她宽衣解带,却又尴尬的悬在半空。
此刻,他的内心是煎熬的……
打从在景阳王府的后院起他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后来她又随他去了闵城,那时候的她做事不拘小节可谓是破绽百出——捂着肚子偷偷去厨房熬红糖水喝;与他一同逛街时却总是爱往女儿家平日里穿戴涂抹的胭脂水粉、衣罗裙衫、步摇发簪堆里挤。
一个身穿紫衫的翩翩少年郎却总是往这些地方钻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虽说如此,可他直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女儿身。不过,今天倒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