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丧钟响起,人们都停下了手中一切的事情,自发的涌向了附近的广场。
而每个广场的周围,内卫部队早已荷枪实弹的维持秩序,一台台型号老旧的战争装甲步兵,已经无法踏上前线与敌人对抗,可停在广场附近,则代表了不可逾越的秩序……
对于西斯托的离世,人们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听到了这一消息后,情绪还是不由自主的崩溃。
最初只在广场零星角落的抽泣声,很快就蔓延开来。
随后,中心广场、西城广场、人民广场、英雄广场……一个个挤满人群的广场哭声,渐渐延绵成一片,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绝望的悲伤。
此时城市广播中响起了西斯托临终遗言的录音剪辑:
“我本愿于死前,能实现洛卡斯先生的遗愿,建立一个强大昌盛的国家。我本愿于死前,吾辈的革命已经功成,打破财阀对世界的垄断。我本愿于死前,带领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彻底消除阶级固化。直至余之生命即将终结,长夜之战即将结束,以上愿望均未能实现,此为余最大遗憾。
“然而,余为推翻财阀奋斗一生,在举世皆敌的人类社会,以洛卡斯先生之名建立了共和国,立国至今三十六年,动摇了财阀统治的根基,开启世界人民反抗财阀的斗争。
“我愿为人类解放献上自己的生命,一直前进到长夜的尽头……”
哭声伴随着遗言在自由城上空回荡,郑鸿博在台上看的很清楚,有人因为悲伤而陷入了绝望,也有人聆听了遗言而点燃了自由战士的斗志。
郑鸿博此时走上前几步,手持代表独裁印信的拉斯科特盒子,对着麦克风高声喊道:
“我将继承元首的遗志,带着你们走向未来!”
中心广场的人抬头看向台上,更多人则看向了广场巨大屏幕,他们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持着独裁者的印信。
那人不是他们熟悉的亚尔斯兰将军,也不是奥布、萨达特、郑常达或他们记忆中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个人站在台上,身边没有任何一人与之比肩而立。
那人是谁?他凭什么说可以继承西斯托元首?
西斯托在民众中的形象过于高大,已经到了不可取代的地步,就算是亚尔斯兰、拉布拉多、郑常达、萨达特、奥布等人站在一起,也没办法与西斯托比肩,就凭台上的陌生人,也配?
一时间群情激奋,无数诅咒与谩骂声此起彼伏,直至郑鸿博持印信的手一挥,一阵非常整齐的枪声,乎在所有广场的周边鸣响。
内卫部队的枪口朝天齐鸣,纷乱的人群在绝对的权威之下,突然安静下来。郑鸿博这才得以继续他的发言: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鸿博,是目前财阀世界仅次于西斯托老师的通缉犯,不过今天之后,我也将成为财阀世界头号通缉犯了。”
郑鸿博的名号,很多人还是听说过的,传闻中他是西斯托的学生。
人群中,有人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你以前也是个财阀阀主,凭什么领导我们?”
郑鸿博并不奇怪会遭到质疑,只要这种质疑提出的方式是合理的,有秩序的,郑鸿博都会做出回应:
“是的,我曾经担任过八年暮阀的阀主,试图以改良财阀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可最终失败了,被其它财阀给打下了台,这才真正认同老师西斯托的说法,财阀一旦出现就无法逆转,只能彻底将其粉碎。
“至于有人问我,我本是个财阀阀主,有什么资格成为你们的元首?我的回答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财阀的阀主了,与你们一样是一个普通的自由民,正如你们当中很多人一样,本来是财阀的贵胄、官员、平民、囚徒,可一旦来到了自由城,曾今的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洛卡斯共和国的公民!
“根据西元2964年洛卡斯共和国宪法规定:国家处于战争、天灾等特殊时期,凡洛卡斯共和国的公民,在得到前任共和国元首独裁权指定之下,即可成为新任洛卡斯共和国元首,一并获取最高独裁权。”
事实也是如此,在共和国建立初期,西斯托已经为自己的死亡做好了准备。
他所承认的法理继承人,一定也会得到自由军的支持,以广场周边内卫部队的态度,民众们无论内心接不接受,郑鸿博成为新的国家元首已既成事实。
这时又有人高喊:
“你刚才说,要带领我们走向未来,然而现如今,财阀大军围城,而我们的元首已经陨落,身处这个国家的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谈?大家不过多撑一天是一天,抵抗财阀到最后时刻,那也算为国尽忠了……”
“对!我们还有什么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