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意识一起回拢的,还有胸口的阵阵灼痛。看来自己还没死,也没再到别的奇奇怪怪的地方。睁开眼,房里除了半掩的窗户,别无他人。刚要撑起身,这才发现,手里握着个细颈白瓷瓶。
“贰喜!我进来了啊!”
“等等!”嗓子有些发哑,肺里又痒又痛,贰喜忍不住咳了两声,“咳咳,你等我一会,我…咳咳咳…我这就起来。”
咬牙撑起身,打量一圈,床前地上吐出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就连血腥味也微不可闻。除了床头木匣下多了张宣纸,和平日并无差别。慢慢拿起宣纸,内容不多,字迹一看就和木匣里的字条出自同一人之手。
玉清融血丹,内服,每日三次,每次三粒。
抬手看了眼手中的瓷瓶,贰喜胸口不禁一阵灼痛气短。怎么又是这种三无药丸,特么都吃出心理阴影了好嘛!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屈服在胸痛的淫|威下。虽然吃是吃了,但倔强的贰喜只吃了一粒。
穿好衣服推门出去,高橙儿坐在大厅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刚要嘲弄两句,见贰喜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吓了一跳,忙起身扶人。
“怎么回事?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兴许是,咳,夜里着凉了吧。”说完,贰喜忍不住一阵咳嗽,连带心肺一阵狠痛,脸色也更白得吓人。
高橙儿将贰喜扶到桌旁坐下,用手试了试贰喜额头的温度:“怎么病得这般严重?不像是发热。你等着,我去溯馨院找医师。”说完,不等贰喜拒绝,顺了块枣泥糕就飞奔出门了。
医师来了,那自己“着凉”的马甲是不是就挂不住了?贰喜头痛不已,然后将视线转向桌上。一碟枣泥糕,几块南瓜饼,还有两碗清粥……
管他呢,吃饱再说!
马甲问题在见到高橙儿从溯馨院找来的医师后,迎刃而解。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人从窗户塞进自己房里的矮胖老头。再仔细搜索一遍记忆,当初自己扭伤了脚,好像也是苾菀请了这位前来。
葛忠年一见贰喜,面皮忍不住微微抖了抖,轻咳了两声,就令随行弟子从药箱里取了脉枕。
昨夜自己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捂了嘴,从床榻之上扛到这个偏僻的小院。要不是认出来人腰间的水滴状的兰花腰牌,自己差点就将藏在指甲缝里的噬骨香撒出去了。一番折腾不提也罢,居然还被人从窗户塞入女子闺阁……老夫的一世英名啊!
葛忠年昨夜被塞进陌生的房间,头晕眼花缓过神,就被眼前情况惊了一惊。床上女子只着一件里衣,被子倒是盖了一半,昏迷不醒地趴在床边,地上和三公子身上还有不少血渍。葛老心下了然,这肯定又是哪个小姑娘春心萌动把持不住,企图用些不入流的招式引诱三公子,结果反被伤吧!啧啧……
这猜测,在葛忠年认出贰喜的脸时,即刻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