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喂喂喂,我警告你啊,打人是不对的啊,我可是会杀人的!你别惹我啊!”
“哟吼,书背不出来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那你也得给我一个喘息的时间啊”
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封瑄奕披着霞光走进来,宁疏狂僵在桌上,她这是什么不雅观的造型啊?
言无祸默默地收起了鸡毛掸子。
宁疏狂嘴角一抽,强作微笑和封瑄奕打招呼,“你好呀王爷。”
封瑄奕抬头看着她,宁疏狂的小心脏都发颤了,“权叔叫我去吃饭吗?”
言无祸无声地鄙视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你是猪脑子吗?
宁疏狂虽然生气,但她不敢回头骂言无祸。
“别打她。”封瑄奕的目光落在言无祸身上。
宁疏狂感动到热泪盈眶,当即跪在桌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封瑄奕了,就差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蹭封瑄奕的衣服了。
言无祸本想和封瑄奕好好理论一番的,但谁知封瑄奕抬手摸了摸宁疏狂的脑袋之后,话锋一转,“罚她不许吃肉就好了。”
宁疏狂咬紧了后槽牙,封瑄奕是没见识过食肉动物的凶残吧?
“王爷好主意。”言无祸对封瑄奕竖起大拇指。
宁疏狂怒了,一巴掌拍掉封瑄奕的手,“我这么神圣的头是你可以摸的吗?”
封瑄奕转身走了,还关上了门,言无祸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还有了闲情逸致喝了口茶,末了才悠闲地对宁疏狂说道,“听到你家王爷刚刚说了什么吧?需不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不用了。”宁疏狂唉声叹气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自觉地拿了书看,“幸好我中午吃得多。”
“我看你该担心自己能不能吃上明天的早午晚饭。”
前途一片渺茫。
“你别打扰我看书。”
“臭丫头。”
没坚持太久,宁疏狂很快又哭丧着一张脸,“先生,你们道宗为什么不考选择题呢?我还能看个眼熟。”
“什么叫选择题?”
“就是问你一道题,给你四个选项,选择其中正确的选项就好。”
言无祸表示鄙视,“答案都给你了,还需要考什么试?”
宁疏狂晃着食指,“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选择题也可以出得很难的。”
“别痴心妄想了。”
“那填空题也成啊!”少背一点是一点,“都是论述题,让人怎么活啊?”
“那人家怎么都活下来了呢?”
“能一样吗?”宁疏狂摊手,“我这连半路出家都算不上。”
“那你算什么?”
“赶鸭子上架你知不知道?”宁疏狂百转千回地看着言无祸,“你知道你这么做,对我幼小、纯洁而又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是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的。”言无祸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也没逼你啊。”
宁疏狂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我自找的啊?”
“背书吧你。”
宁疏狂突然很真诚地说道,“你们道宗太不知道灵活变通了!”
言无祸嗤之以鼻,“要按你的心意来,道宗迟早得衰败。”
“这世上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吗?”
言无祸阴沉着一张脸,“背书!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宁疏狂彻底歇菜了,眼睛从一个一个的方块字上滑过,但是这知识它不进脑子啊!
“你出去背吧。”
“为什么?”
“趁现在多晒晒月光,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为什么???”宁疏狂惊了,她又造了什么孽?
言无祸也是有些于心不忍,“道宗实测,摆阵捉鬼,你以为就一株天山雪莲就能撑得住吗?你这体质特殊,不管进什么阵法都是会有损伤的。”
宁疏狂现在才意识到,“怪不得你送我一株天山雪莲,我还想你是良心发现了呢。”
“所以,现在多晒晒月光,省得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
“能不能通过笔试还不一定呢,先生,你也太乐观了。”
言无祸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是乐观。”
明白了。
她是必须要通过笔试。
最终,宁疏狂一个人抱着一本书就被言无祸赶了出来。
寒风萧瑟,宁疏狂连肚子都没填饱,用着落影送过来的油灯,缩在石凳子上看书。
天可怜见,就让她顺顺利利地考入道宗吧!
宁疏狂对天哀求,“信女愿意吃素一个月,只求顺顺利利通过笔试,考得都是我背过的东西,我没背过的,一个字都不要考!求求您了!”
落影站在大树下,他很想提醒宁疏狂一声,她好像求错人了。
没有人会向佛祖求道宗的事情。
宁疏狂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回神,她刚刚又干了什么蠢事?
“佛不,祖师爷啊,刚刚信女呸,弟子是鬼迷心窍了,口不择言,还请您见谅。”
夜里很冷,宁疏狂哈出来的热气都能看得见,她不断地搓着手,还不忘虔诚地祈祷,“弟子真的不能再背书了。”
“宁疏狂!”
言无祸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宁疏狂飞快地低下头看书了。
矫情这种东西,努力克服一下就好了。
宁疏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实在太困了,脑子往桌上一磕,就失去意识了。
书房的门被打开,温暖的烛光透出来,打在封瑄奕的身上,轻描淡写地画着他的身形。
封瑄奕走出来,手臂上还挂着一件很厚的狐裘披风。
落影看向他,封瑄奕示意他不要说话。
宁疏狂睡得很熟,额头抵在石桌上,手还捏着书页的一角。
封瑄奕将狐裘披风轻轻地盖在宁疏狂身上,宁疏狂感受到什么细微的感觉,轻轻动了动肩膀,封瑄奕温柔地将披风给她盖好,双手在她肩膀上停留了片刻。
宁疏狂的脸歪向一边,脸颊贴在书上。
这书也被夜风吹得冰凉。
封瑄奕小心翼翼地抬起宁疏狂的脸,将那本书拿了出来,落影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将一个软枕垫在桌上。
封瑄奕将宁疏狂的头放下去,宁疏狂嘤咛一声,脸在软枕上蹭了蹭,又安稳地睡了过去。
封瑄奕拿起宁疏狂一直在背的书,随手翻了几页,油灯被风吹得摇曳,光影绰绰,但封瑄奕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