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瑄奕正要走,有听到宁疏狂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王爷!王爷!”
“何事?”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不如好好地睡上一觉,管它天塌地陷,等醒了,一切都会有分晓的。”
封瑄奕想了想,应了一声,“好。”
“王爷再见!”
这次宁疏狂是真的被英叔抓回清风院里塞住了。
封瑄奕回到府上已经很晚了,权叔热了饭菜等他,封瑄奕本没有食欲,但不想驳了权叔的关心,便坐下来吃了一点。
“权叔,我母后是个怎样的人?”
“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
权叔本以为王爷是不愿意让人提起仁敏皇后的,这就像是他的禁忌一样。
“仁敏皇后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待人宽厚,我当年逃荒来的皇城,你权嫂生着病,我们没钱看大夫更没钱去抓药,就在街边乞讨,那时候仁敏皇后还只是岑家的大小姐,她来街上买东西,看我们可怜就给了我们一锭银子,让我赶紧带着你权嫂去看大夫。”
“当时我只知道她是个富家小姐,人美心善,不知道她姓岑,后来我特意去打听过,但大家都说不知道,所以也没机会当面再感谢这位救命恩人,直到那年皇家祭祖,先皇的车驾驶过大街,我和你权嫂来看个热闹,却不想正好看见了仁敏皇后,才认出她就是那个救了我们的好心人。”
“仁敏皇后在后位的这些年,给老百姓们做了不少好事情,有一年旱灾,好几个月不下雨,仁敏皇后就去祈雨,和我们百姓同甘共苦,整整求了十日,才把这场大雨给求来……”
“后来听说仁敏皇后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即便是回忆,权叔都有些激动,这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不仅是仁敏皇后心善,他们岑家的人都是好人,城外虎口崖的河道就是岑家出资疏通的,造福了一方百姓,自那以后鱼贩船家就没在河上翻过船、丢过命!”
这些事情,封瑄奕也听闻过,他母后在百姓之中威望很高,所以那年她母后离世,整个皇城的百姓都自发地为她服丧,家家户户都挂起白灯笼。
也正是因为他母后是被百姓们信仰着的人,所以在他记忆缺失的十九年间,他将母后想象成了完美无缺的样子。
明明理智告诉他,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美,但他就是偏执地、坚定地认为母后是这世间最善良温柔的人了。
“王爷,若是仁敏皇后还在世的话,她一定会很心疼你的。”
权叔湿了眼眶,皇后和先皇走得太早了,就留下王爷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七岁的孩子被迫迅速地成长,以坚不可摧的模样出现在世人面前。
世人皆惧王爷,但又谁能够想象这些年来王爷吃过的苦呢?
“我先回书房了。”封瑄奕在逃避,因为他不敢去细想,他怕母后根本就不会心疼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信的人都背弃他了,他怕自己所付出的感情都是一厢情愿。
不都说皇家生性凉薄,焉有骨肉亲情?
封瑄奕坐在书房里,心里静不下来,他现在看不见,这几日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落影说给他的。
“王爷,方御医带到了,您要现在见他吗?”
“嗯。”封瑄奕点了点头,他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退缩。
“人在雅室。”
封瑄奕起身,整了整衣衫,一边走一边询问道,“天山雪莲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落影垂眸,“市面上已经没有天山雪莲了,就连黑市也没有。”
“继续找。”
宁疏狂这几日连续为他施蛊,精力耗损严重,他能闻见宁疏狂身上一天比一天浓重的冷香。
她虽然没有丝毫的怨言,但封瑄奕也知道她受了很重的伤,不是吃吃蔬菜、晒晒月光就可以找补回来的。
“属下明白。”侯女既然是为王爷才受伤的,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为侯女找来天山雪莲。
“我自己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