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大夫气喘吁吁地被扯上画舫,大夫还没跟杜掌柜客套一下,就被宁疏狂扯过去给无痕看伤了。
“若我大哥的手出了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宁疏狂气焰嚣张,大夫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是是是!”然后蹲在地上给无痕检查伤口,忍不住说道,“哎呦,公子,这瓷片嵌得很深啊!”
大夫一边说,一边在伤口上洒麻沸散,“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陈海将侍女招过来,低声说道,“快去请少爷来!”
“是!”侍女又一溜烟地走了。
一旁的宁疏狂有些焦躁,怎么把陈祈安招来了?那她的身份肯定会被揭穿的啊!难不成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施蛊?她的精气是要留着吃肉的啊!
戏台子上的花仙子已经从衣柜中走了出来,美丽得不可方物,她本该献舞一曲,博得宁疏狂的青睐,可那人现在正在找陈海和杜掌柜的麻烦。
“二公子,您先消消气,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给大公子赔罪了!只要大公子能息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陈海耐着性子一个劲地告罪,这件事的确是他们醉林晚做得不对,蒋家若真要对付他们,那他们真的是不占理啊!
“我大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一个考虑不周就可以搪塞过去吗?”宁疏狂怒不可遏,“你当我蒋家是什么?你随便哄哄,这事就可以过去吗?还是觉得这是自家的地盘,就可以欺负人了不成?!”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啊!”陈海的额头上已经出汗了,“我真的是一时疏忽才忘记大公子曾经……”声音戛然而止,陈海看着宁疏狂怒气腾腾的眼睛不敢再说下去,蒋大公子刻意要隐瞒的事情,他可不敢轻易说出口。
“好了阿涵,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罪陈管事,你先过来坐下吧。”
无痕出声劝慰宁疏狂,毕竟在玲珑集市的事情没有办完之前,他们还不能和陈家撕破脸皮,今晚的事情更不能闹大,不然他们假扮蒋家人的事情很可能会被揭穿,所以宁疏狂唱白脸,他就得唱红脸。
“大哥!”宁疏狂也是个戏精,这会儿还不忘装作不服气的样子,然后欲言又止,“可是……”
见无痕一脸严肃,宁疏狂只能作罢,对着陈海冷哼一声,乖乖坐在了无痕身边。
陈海见此事还有转机,立马向无痕赔罪,“今晚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让大公子受到了惊吓,我真的是愧疚啊!”说着还挺像样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见无痕紧抿着唇不说话,陈海又道,“今晚这喷火表演实属不该!还请大公子责罚,我陈海没有一句怨言!”
此时此刻,为了平息蒋大公子的怒火,尊严这种东西是要不得的,江南蒋家是皇商,垄断了江南所有的盐,这蒋家打个喷嚏,别说是江南了,就是皇城也得抖上三抖!这人,陈海惹不起,陈家也惹不起。
“大夫,大公子的伤怎么样?很严重吗?”杜掌柜关心地问。
大夫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是太严重,幸好血已经止住了,这位公子身强体壮,好生修养半个月就能愈合,没有大碍,各位放心吧!”
宁疏狂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余怒未消,她家大哥身体矜贵着呢,蒋家上下这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处理,“幸好我大哥的伤没大碍,否则”话未说完,但威胁之意任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是,大公子没有大碍就好。”陈海和杜掌柜理亏,只是尴尬地赔笑。
无痕沉默了很久,吊足了陈海的心,“陈管事的心意,我蒋某知道了,可是今晚这酒,我和舍弟是喝不下去了,就此告辞了。”
“不,大公子。”陈海连忙去拦,“此事是醉林晚的疏忽,还请公子给个赔罪的机会,我家少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