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在!”御医从人群中挤出来,提着药箱,噔噔噔地跑来,身后还跟着英叔。
“小主子,我不放心你,所以就厚着脸皮求宋大人带我过来了。”英叔上下打量宁疏狂,“听说他们对你动刑了,你没受伤吧?”
“动刑?”皇上闻言,怒瞪府尹,“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忠义侯女动刑?”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府尹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偷看了一眼晋王的脸色,吓得不敢解释。
“我没事,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救了我。”宁疏狂看向封君穆,“多谢太子殿下。”
封君穆皱着眉头,“先让御医看看吧。”
御医给宁疏狂诊脉,两根眉毛突然就皱在了一起,搅成一团,御医收了手,面如土色地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封君穆心里咯噔一声,“你倒是说话啊,情况如何?”
“回皇上,回太子殿下,侯女……的脉象已成死相,五脏六腑衰竭,怕是……”御医心惊胆战,咬着牙把后面的几个字带出来,“熬不过今晚了!”
“怎么会这样呢?”英叔红了眼睛,跪下来求情,“皇上,求您救救我家小主子!她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样走了,将军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英叔又去求御医,“宋大夫,你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治好我家小主子的!”
“皇上,老臣惶恐,慢性毒药是没有解药的啊!”御医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生怕给宁疏狂陪葬。
没有解药???
宁疏狂暗自纠结,你真的是在皇宫里混的御医吗?不至于没听过天山雪莲的名号吧?难不成要我提点提点你?
“废物!朕要你何用?”
皇上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御医紧紧地闭着眼睛,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只剩下哀求。
“皇上,生死有命,是疏狂福薄,请您不要迁怒宋大人。”腹诽归腹诽,宁疏狂还是开口求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周旭尧想起了什么,痛惜不已,“所以那天在我府上,你才会说自己时日无多,不在乎外人如何非议你是不是?”
宁疏狂苦笑,“我这久病之人,早就熬坏了身子,这些年来每况愈下,我知道自己怕是……”
宁疏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我这身子是被南烛子拖垮的。”
“这是怎么回事?周卿,你早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周旭尧也不想隐瞒了,“回皇上,四天前侯女登门拜访,与微臣商讨救济城外难民的事宜,是侯女拿出了两万五千两,臣才能够在城外施粥捐衣,难民才得以温饱啊,皇上!”
“这件事你怎么没有禀报?”
“是臣女请周大人隐瞒的,能为皇上分忧、造福百姓已是疏狂的荣幸,除此之外,名声于我,没有多少用处。”
皇上又是心疼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疏狂,“你知道皇城里的谣言传得有多凶吗?”
“知道,可臣女实在不想费心去理会了,臣女只想无忧无虑地过完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
众人唏嘘不已,周旭尧心中难平,“你哪里无忧无虑了?担心银子不够,昨天又让管家送了五百两来,我都听说了,这五百两是整个侯府缩减用度才省出来的!”
英叔越想越心疼宁疏狂,“小主子本就身体不好,为了省钱,更是以身作则,这些天来一口肉都不吃,消瘦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