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你伤了身子,是不会有人家再要你了,你和祈安的婚事很早就定下了,我们也不会背信弃义地退婚。我也看得出来,祈安很喜欢你,所以我愿意让你嫁进我们家。”
宁疏狂想,那她是不是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你带那个保镖回候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外头的风言风语说得很难听,可是我相信你,祈安也相信你,所以这件事情,你也应该大度点,容下辞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宁疏狂看着眼前遮掩叠翠的假山,嘴角的笑容越发冷漠,陈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可惜她今天是来寻仇的。
“不过你既然要嫁为人妇了,还是得懂分寸、知礼数,把那个人打发走吧,别再让人抓住话柄子了。”
陈母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疏狂一眼,然后就欣欣然走上前去了,“张夫人,孙夫人,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
两位夫人循声望来,笑道,“我们还在奇怪你去哪了,原来是在和自家儿媳妇说悄悄话啊?”
“见笑了。”陈夫人看了宁疏狂一眼,“这孩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恨不得藏起来呢。”
“瞧你这婆婆说的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丫鬟们上了茶水和点心,陈祈安陪着宁辞歆来了,宾客们见了,又忍不住打趣陈母,“你真是好福气,侯府的小姐个个才貌双全,你家公子竟一下娶了两位。”
陈母喜笑颜开,“你家前月才刚办了喜酒,你还羡慕我啊?今个来,是请你们赏桃花的,莫再要玩笑了,小姑娘家脸皮薄。”
“草木知人意,府上双喜临门,桃花这才争先恐后地盛开了。”
“不知何时办喜事啊?”
“三月三。”
“这不就是大后天吗?瞧把你急的。”
赏花会越发热闹起来,宁辞歆羞红了脸,艳比桃花,离了陈祈安身边,拿着茶去找宁疏狂,“姐姐,喝茶。”
宁疏狂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去看桃花,“放着吧,我不渴。”
宁辞歆端着茶杯有些尴尬,客人们也注意到了宁疏狂的冷漠,拿着帕子掩嘴偷笑。
陈母瞬间拉下脸来,可又不能发作,只得重新扬起笑容,招呼宾客,“这是从江南移植来的桃树,花朵比寻常桃花红艳,香味却更清雅,这要是用来泡茶酿酒,别有一番风味。”
“我也听说了,江南有桃花酿,味道清甜,久负盛名啊。”
“曹夫人真是见多识广。”
眼前的桃花的确红艳,恍若寒冬腊梅,宁疏狂觉得新奇,刚想摘一朵把玩,却不想宁辞歆也跟着伸手了。
“真有意思啊,两姐妹居然看中了同一朵花,这是心有灵犀吗?”
“难怪人人都说陈公子有福气,尽享齐人之福。”
宁疏狂看向宁辞歆,“妹妹喜欢这朵花?”
“喜欢。”
宁疏狂作势要摘下来,宁辞歆出声阻拦,“姐姐,这花摘下来很快就死了,不如就让它盛开枝头吧?”
“四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宁疏狂摘下一小枝桃花,放在鼻尖轻嗅,“既然妹妹喜欢,就送妹妹了。”
宁疏狂和善的态度让宁辞歆有瞬间的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道,“谢姐姐。”
宁疏狂亲手将那枝桃花插进宁辞歆发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人比花娇啊。”
“姐姐过奖了,我……”
“不过花无百日红,你可得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