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误会了,我这次找你们灵主是打算跟他辞行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能看到她脸上强忍的欢快,和憋在眼睛里的光芒,她是有多想我走?只是这精光大盛的眼神却看向了我的身后“喏,灵主不是来了吗?”她说道。
难怪我身边的赤火金猊方才双耳倒竖,只是我再看它的时候,它却将脑袋转至一旁,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来了一样,这兽。。。算是傲娇吗?
“怜星,你怎么在这儿?”子佩从远处走了过来,那日之后,他便直呼我的名讳,再不唤我“姑娘。”
“无事,只是来此处和小环闲聊,你是来看赤火金猊的吗?”我迎上他的目光问道。
此刻子佩已经走了过来,我们再看赤火金猊的时候,它将脑袋已经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我都替它的脖子感到难受,若是它会说人话,大约是“哼”。
“怎么了?是我太长时间没来看你,你生气吗?”子佩说道,抚上金猊的皮毛,时不时抓一下脑袋,这货竟然微眯着眼,扬起下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它对得起它高大威猛的形象吗?
“它好像很喜欢你。”我对子佩说道。
“团子只是爱撒娇些,它很亲近人的。”子佩说道。
。。。看出来了,“团子?”这不是坐骑的名字吧?这是宠物吗?好在我这两个饱含疑问的字声音微弱得很,子佩不一定听到了,“先生,我今天正好找你有事。”我将肚子里的问题吞了回去,重又说道。
“何事?”子佩从团子身上抬起眼来,目光温润、平和,当真是皎皎君子。
“我,我该回去了,谢谢你这些天的招待。”他这般看着我,并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得极为艰难。
“要走了么?”他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神色平淡,也没出言挽留。
“嗯,这些日子在这里很开心,只是我要嫁人了,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我,或许已经来了,总之家里找不到我,定是闹开了锅。只是承蒙先生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报答,以后吧,以后先生若是用得找我的地方,我定当涌泉相报。”
“好,若是子佩将来有难,怜星姑娘可不能袖手旁观。”他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带着温和的笑意,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他从心里是不认为以后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个小小灵主的庶女,因为上次落水仅有的灵气都被吸干,而他背后有禀君这样的上古之神做靠山,如何用得上我?
“你不要不相信,我说过,我未来的夫君是个很厉害的人,或许还不比禀君差,我嫁给他便是夫妻了,总能沾点光,总能有帮得到你的地方吧。”这话一说出口就在心里叹息一口气,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跟人证明什么,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看着子佩忽然笑了起来,这笑与方才那般礼貌的客套不同,是那种发自内心觉得好笑的模样,不过涵养过人的他,这笑也只稍纵即逝,转瞬便是一副无懈可击的从容,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了。
“你要借你未来夫君的手帮我?”他这话问得饶有兴味。
“是啊,你是不是觉得不太可能?”我说道。或许在他心中我这样一个资质的女子,能嫁什么样的郎君?
“怎么会?子佩求之不能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未来的夫婿肯定比禀君厉害,厉害很多。”
“???”
子佩却不想和我纠缠这个问题了,只说道“我送你出去吧,这蓬山有结界。”说罢他先行了几步,便停在了那里,像是在等我跟上去。
我一路跟着子佩又到了当日来蓬山的地方,在这一住竟是半个月,这里如世外仙境一般,与苍梧山那黑洞洞的地方相比当真是云泥之别,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蓬山了吧,但是该走的总是要走的,我们站在蓬山边上,海浪拍打在我们脚下,竹筏就摆在山石之上。
“禀君君上呢?我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他,我该向他辞行才是。”我这时才想到了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