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童的梦里,她和离寻已经到了云山,云山仙气飘飘云雾缭绕。
就在她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时,离寻一把携了她就往山上的大殿上飞去。
模模糊糊的感觉,总是如同在水中一般总有一种束缚感。
风童忍不住问离寻:“咱们是直接去见伯赏仙尊么?听说入门弟子都需要去一去浊气,摸一摸水晶什么的?”
离寻自路上开始就一句话也不说,冷着一张脸答道:“不用。”
风童奇怪今日的离寻不太一样,却也完全没想到自己身在梦中,模模糊糊的跟着他上了云山,进了大殿。
大殿里坐了一堆人,不奇怪也许是师叔、师兄、师姐、师弟吧,只是为什么人人的脸色都惨白如僵尸?殿内既没有金碧辉煌,也没有檀香缭绕,所有人都不说话,安静十分诡异。
风童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她没稳住的跪倒在地。
“拜师。”离寻的声音暗哑晦涩,像是久不转动的齿轮被外力硬生生推动。
周围飘来一阵血红的雾气,风童不安的抬头看向离寻,离寻对她咧嘴一笑。
离寻的嘴咧的很开,笑的如同鬼魅,两只眼睛因为笑的弧度太大竟眯的几乎看不见,眉毛也不见了,只戳了重重的两点黑墨,脸上的苹果肌拼命的兴奋上扬着。
这一笑如同当头棒喝,这哪里是清俊温和的仙人离寻?分明是索命的恶鬼,拖脚的水草,黏腻又追人。
风童再看那些坐在八仙椅的老头,不是和蔼可亲捋着胡子的老仙翁,而是白发飘荡如水草的红脸戏伶,个个都笑着,笑着随手抓起果盘里的仙果来吃,像在观赏猴子一样的观赏跪地的风童。
风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害怕的往后退。
一片血红中,她看到果盘里的水果是鼓着脓包的癞蛤蟆,是嘶嘶轻叫的毒蛇。那些原本僵硬站立如僵尸的“师兄”“师姐”身躯突然凭空折断,落下的脑袋纷纷去舔舐地上的血污。
血?哪里来的血?
胸口突然剧痛,风童惊骇的低头看,一把尾端雕着银蛇的匕首正插在自己胸前,血流了一地,血正在被舔舐。
“好徒儿,你来了,师傅等了好久了啊!好久了啊!”喘息的颤音被无限放大,八仙椅上其中的一个老头逼近了风童,手里正攥着那柄匕首。
“桀桀!”“桀桀!”
满屋子的鬼气,满屋子的鬼笑,满屋子的鬼魅!
风童捂住耳朵,这是什么?这就是她将拜的师父?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风童再也受不了的大叫一声:“啊!”
她的声音尖利又带着某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满屋的鬼魅瞬间都捂着脑袋打起滚来
一阵阵的痛苦嘶叫,一个个灵魂的颤栗。
身处血泊之中的风童血泪满目,身上散发出奇异的紫光。
不过瞬息之间,紫光从她身周暴涨开来,所有的鬼怪尖叫嘶吼着消失不见。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弄与不屑,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话音未落,风童身子一软就这么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被鸟儿叽叽喳喳给吵醒的。风童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锤了捶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想起之前那可怕的一幕后,猛地看向胸前,衣衫如旧不染片痕,哪里有银蛇小刀?再看向手,看向周身,浑身上下好好的半点伤痕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