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深吸了口气,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
只见整台车扎在水里,车头向下沉在水里,车箱上翘,露在水面上,正慢慢下沉。
司机已浮出水面,他惊魂未定,自顾自向岸上游去,凌风在身后大叫:“你别走啊,快点过来打开车门。”他也好象没听到,游到岸边,爬上了一个突出的小土包,不停喘气。
凌风没时间再想其他的了,他用力爬上湿滑的车尾,拔开门栓,用力打开了一扇车门。
车厢面已进水,里面乱作一团,车门一打开,上面的人就拼命想出来,但厢壁温滑,无处下手,加上慌乱,半天没一个人爬上来。
凌风伸手下去,抓到一只手就往上拉,终于拉上来一个,那人一出来就赶快往岸边游去,凌风又伸手拉出第二个,这时,车厢里水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危险。
第三个是个妇女,她惊慌失措,又不识水性,凌风没办法,只能跳到水里,潜在水底,手抱着妇女的双腿,把那妇女顶在水面向岸边游去,这时离岸边不是很远,加上司机在岸边伸手接引,妇女顺利上岸。
凌风又折身回到车厢处,这时车已差不多沉到只见一点点了,会水性的几个已经游了出来,有几个妇女在水面挣扎,一浮一沉的。
车厢里突然浮出了两个小孩,挣扎着浮到水面“哇”得哭一声又沉了下去,呛了几口水后已没力气了,凌风奋力游了过去,一手拉着一个,想往岸边游去。
手一拉到小孩,两个小孩就拼命抱着凌风的双手,凌风差点就被拉得沉了下去,他调整了一下,双手尽量往两边张开,头往后仰,双手蹬着水波,往岸边仰游过去。
还好,岸上的几个人接应把小孩拉了上去。
水面上还有人在挣扎,凌风再次游了过去,手刚碰到那人,那人马上就拼命的想抱着凌风,凌风赶紧把双手举起,他不能让她抱着他双手,那妇女正好抱着凌风腰,因为紧张,那妇女拼命想浮出水面,这就等于是把凌风往水里按,凌风只能挣扎着向岸边移动。
突然脚下一紧,凌风突然感到脚已无法动弹,还有一股力拉着他向水下沉去,凌风暗叫一声不好,原来水下还有一个,摸到他的脚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再不松开。
凌风拼命想挣脱,但此时他的体力已消耗太多,还有就是两个人都死死抱着他,他根本挣不开,呛了几口水后,他已渐渐沉了下去。
一阵挣扎后,跟着就是恐怖的窒息,看着眼前冒出的一串串水泡,凌风大脑渐渐空白,这一刹那,他想起了恋尘,想起了那张笑脸与俏皮的双眸,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相爱的人总是好象会有一点点心灵感应。
恋尘这一天都感觉心神不宁,老是感觉好象有事发生。
第二天,她来到了凌风村里,远远的,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院门没关,她径直走了进去。
凌父半躺在竹沙发上,双眼直直望着屋顶,一动不动。
凌母在啜泣,手不停的抹着眼泪,查觉到有人进来,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哭泣。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她颤抖着问道:“伯父伯母,凌风呢?”
凌父还是一动不动,就象被定在那里,凌母又看了恋尘一眼,突然“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院处围墙下,摆着两条条凳,上面铺着板,一块白布蒙在上面,隐隐可看到布下躺着一个人。
人被全部盖住。
恋尘的心悸动了一下。
她轻轻走过去,一手掀开了布,一张变色的脸呈现在恋尘眼前。
恋尘全身一震,眼泪霎时间夺眶而出,滴落在那张熟悉却又遥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