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早,沈益被一阵鸡鸣声吵醒。醒来头部昏沉沉的,仿佛一夜未睡一样。
打开房门,双眼却看见门缝里落到地上的烟灰。他凤目微眯,果然!
出了东屋来到堂屋和西屋,人去楼空!李大成带着他娘连夜逃跑了!而且还给沈益下了低级的迷香,好在李大成没有乘机杀了他。
连忙伸手摸进衣襟的内袋,果然,那张纸也被顺走了!呵,沈益咧嘴一笑,李大成,你再聪明能聪明的过本公子吗?
脱下长靴,从里抖出一张一摸一样的白纸来,白纸下端赫然是一个鲜红的拇指印。还好昨晚他留了一个心眼,将李大成画押的那张纸塞进了靴子中,在胸襟里又放了一张叠好的白纸,这才和衣睡下。
出了李大成的家,解开马儿的缰绳。沈益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朗声一笑。“走!大功告成!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大成虽然逃走了,但是沈益相信以蓝淮的能力却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桐州。有证词在手,只要知道凶手就是蓝淮这就行了。
一入赤水城,沈益便快马加鞭赶回了县衙。径直去了书房,果然沈庸同季先林刚好都在。
“你还知道回来!”沈庸瞪着圆乎乎的眼睛,仿佛要喷出过来。这个不孝子!一声不吭居然一个人离家这么多天!
“这是我家,我当然会回来呀!”沈益自顾自的举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你呀!说说这几日都干嘛去了!”
“我去哪儿,您不是早就知道吗?”沈益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先林,他肯定将他的行踪告诉沈庸了,他可是沈庸最得力的下属了。
“那公子,有何进展?”季先林别看他是一个风雅书生模样,行事却果断爽快的很,十分对沈益的胃口。
沈益挑了一张铺着软垫的椅子坐了下来,身子微微向后靠着。
“李大成招了,让其做伪证的幕后之人正是蓝淮。”说着话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带着手印的白纸。
“诺,这个这份证词交给你最是合适了。”沈益两眼一弯,手微微一用力,纸就飞到了季先林的手上。
季先林接下一看,愣了片刻。“他逃了?”
“对,不过这份证词一出,只怕也活不过几日。”蓝淮的为人别人不知道,沈益可清楚的紧,心狠手辣的笑面虎就是说的他。
“有证词指向他又如何,他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我觉得此事还是就此做罢吧。”沈庸叹了一口气,他在这个位置上早已摸透了蓝淮的能力,何须为了一个刘锦娘,就得罪了赤水的小老虎。
沈庸想的是安安分分的熬过任期,待到沈益金榜题名之时他就辞官退隐,真是受够了官场的鸟气。
“爹,怎么能就此算了!我这几日不是白费力气了。”沈益鼓着脸蛋,透出一些孩子气来。
“我说算了就算了!先林,你回去吧。还有你,好好回去温书,你算算,乡试还剩几个月的时间了?还整这些有用的没用的。”沈庸抄起身后的戒尺就想朝着沈益打去。
沈益呜啊的叫了几声,连忙跟着季先林也从书房逃了出去。
“季师爷,请留步!”沈益搭上了季先林的肩膀,一脸笑道。
季先林侧身躲开了,规矩的行了一个礼。“公子,有何事?”
“我知道师爷的想法和本公子一样,那师爷有何妙计?”季先林想给刘锦娘找出凶手,沈益早已感受到了。如今沈庸不同意,也只有将季先林先拖下水了。
“听说蓝县丞近日迷上了牡丹阁的香香姑娘,每晚都流连忘返……”季先林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
沈益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牡丹阁的香香姑娘?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