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在商业区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路上他恰巧碰到了铁匠铺的老板瓦格里和花匠格里芬，两人见到弗兰，拉着他聊了好久。这两个人和一般打听八卦的人不同，他们根据自己的见解也给弗兰出了些主意，最后临走的时候瓦格里还跟弗兰说了一句。

”你自己小心啊，牵扯到那些贵族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要是你出事了，大哥和伊莉斯可要伤心了。“

告别了两人之后，弗兰决定再去找那几个需要考虑考虑的目击者聊聊。

这一次的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找这些人的时候，都特意观察了一下是不是有治安局的人在监视。

让弗兰感到意外的是，今天好像没有人在监视着这些人的样子，治安局是怎么了，突然改变政策了？

特许函的作用，只是保护弗兰和他的委托人不受治安局的打扰而已。这些目击者可不在被保护之列，现在只是过去了一夜，治安局安插在这里的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弗兰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既然对方不来捣乱，那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吧。

下午的行程相当的顺利，之前表示要考虑一下的几个人，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他们所知的内容都告诉了弗兰。

其中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的，是在鞋店打工的路易斯。他所工作的鞋店，就在女神之泪的街对面。威廉出事那天，他们店里新到了一批布鲁姆斯的商品，他被安排在门口吆喝，吸引客人。

”那天我吃完饭就开始站在店门口了。出来的时候，我还看了眼对面。两个陌生的大汉就站在女神之泪的门口，一人站门一边，我那时候还以为对面是惹到谁了。后来，听一个客人说，是有个面生的少爷今天包了女神之泪。这我就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前几天买故事的人。“

”你是说你中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个人已经站在那边了？大概什么时候？“

路易斯回想了一下。

”十二点半左右吧。上午不是新货到了么，我们几个伙计一直在搬货，搬到十二点。这才吃了个饭，还没休息多久呢，老板就让我出去吆喝了，真是没把我们当人呐！“

弗兰对路易斯的抱怨，也只能给与一个无奈的微笑。

”之后呢，我就在那拉客人。这拉客人那可是很费力的，你得看人，还要注意尺度，不然拉不到人还得挨骂。我呢，差不多拉个半小时呢，就靠着门口休息会儿。大概是是两点半左右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少爷，从别处走了过来，进女神之泪。“

”哦？你认识他？“

商业区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那天虽然是克莱恩包下了女神之泪，可后来进去的人也有可能是他请的客人，这路易斯凭什么就能确定那是克莱恩呢？

”嘿嘿。“

路易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咱们店卖的鞋，有贵的也有便宜的，那天新来的，都是高档货，像我们俩这样的，怕是这辈子都买不起。“

弗兰的老板菲德尔，也有涉猎这方面的货物供应，所以弗兰知道，那些布鲁姆斯过来的名牌鞋子，价格对一般人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拉客人，我肯定得拉有钱人啊，你说是不是。“

”没错，那你怎么看别人是不是有钱人？“

”看打扮，气质，穿的衣服。“

路易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还有就是鞋子！干我们这行的，衣服，首饰也懂一些，可这穿的鞋子，那就是精通了。“

看着路易斯滔滔不绝的样子，弗兰也会心一笑。

不管哪个行业，想吃这口专业饭，都得有几把刷子。

”那你是认出他的鞋子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我就知道是他了。他那身衣服，我敢说，不比我们城主大人的差，而且大红色，在我们管理区也不流行嘛，很少有人穿。所以，那身板，那衣服，肯定就是他了。“

艾雷德现在确实不流行大红的配色，主要都是以冷色调为主。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我也没见他出来过，怎么就在外面了。唉，不管这个。反正再之后，对面一直也没什么动静。快四点的时候，那少爷又出来了，带着那两个大汉一起走了。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治安局就来了。后面的事，你也就都知道了。“

”多谢了。“

”小事小事，还得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弗兰对路易斯的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对方此时已经转身回店里了。弗兰也就不去多想了，只当是对方客套了一下。

根据路易斯的描述，弗兰确定了那天女神之泪只有克莱恩，威廉和罗莎三人。路易斯的话也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在后门洗碗的约翰，看到了克莱恩从后门出去三次，却只看到他回去了两次。克莱恩第一次出来之后，是从前门回的女神之泪。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两个目击者的证词完美的衔接在了一起，可以排除当天还有外人进入女神之泪作案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