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留下尘缘来!”怜儿突兀地在旁边吱了一句,乌冥登时耸起背脊,露出尖牙。
“要你多嘴,这是第几回了?怕是羡慕碧波的瓷瓶不成!”一掌眼瞧着就要落下。
“阁主,她明日便要幻化,神绪尚不稳定,请饶她一回……”云烟急得跪下身。
“且慢,”苓幽幽说了句,“她的气息难得,阁主何不听听,要了她的尘缘也可。”
“哦?”阁主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尘缘……”
“妾……妾身愚笨,不知道尘缘……”
“废物,就是你前世之事,若是勉强入耳,便饶你一回,收了你的尘缘,就此做个无心之人。若是敢有所欺瞒,那也只得勉强乌冥下口了。”
“妾身,妾身说,妾身什么都说!”苓许久没听闻似此番绝望的声音了。
“这才对嘛,苓,你扶她起来,要说,就好好说。怜儿别忘了沏茶。”
“多……多谢,”这女子双手接过怜儿递来的茶杯,慌张地将残发别过耳后,头皮斑驳地在发间显现。
见她还算识相,阁主亲自起身点了炉香,“委屈你了。”还不等女子回神,污浊的指尖便被取了滴血,血沿着针尖被滴入炉中,泛起一阵烟尘。
“这,这香……”苓皱了皱眉。
阁主瞧见苓的反应,顿了顿首,“是了,讲吧!”
“妾身,妾身本是临安一户商贩之女,前日遭人构陷,原以为是旁人,不想……”
苓此时正闭眼细品奇香,谁知那女子话语逐渐含糊,再睁眼时,竟瞧见她已俯着茶桌昏了过去。
还未知晓何事发生,就看那阁主飞踏几步,端起桌上的茶杯便一饮而尽,登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