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足足降了一月有余,冻死者难以计数,无论是关外营州,还是关内中原之地,所有血腥杀戮在这一刻全没了任何意义。
邓伯贤活了下来,李思钰最终也没杀了这个同一时代之人,没人知道这是为何,就算是崔秀秀也只能沉默以对,所有人都认为此人只是个祸害,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额头多了个“奴”形印记活了下来。
大雪造成的灾难极为恐怖,就算李思钰不去亲眼去看,他也知道关内究竟会死上多少缺衣少食百姓,知道来年春暖之时又会有多少一无所有流民冲入关外。
大灾之下必是流民无数,这早已是习以为常惯例,关内根本没有足够钱粮养活无数流民,可以求活的也只剩下了稍微富裕些的营州,尚未开春,李思钰就开始强令船队出海,本应拿着刀子的战士也全成了拖网打鱼的渔民。
冬雪狂降一月有余,海面也已冰封,船队不得不以人力一点点凿冰出海,看着庞龙每日送来的信件,李思钰眼睛都成了殷红,可这是唯一可以增加食物法子。
冬雪尚未全部融化,也正如李思钰所料,潮水般流民让整个营州一再勒紧裤腰带,可这还不足以让营州养活难以计数流民。
本应一点点用高丽人性命消磨倭国人丁,随着难以计数流民冲入营州,李思钰再一次展现血腥残忍一面。
种族存亡战争极为残酷,难以计数百姓想要活下去,唯一出路就只剩下了吃人一条路可走,吃光高丽、吃光倭国
一波又一波流民被送走,一船又一船踏入地狱之门恶鬼离去,没人知道究竟会有多少死人成了鱼儿口中食,没人知道踏入地狱之门的恶鬼又将吞噬了多少生灵血肉,没人知道他们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处
血腥、黑暗笼罩着整片大地,没人知道这段历史是如何的血腥残忍,后世学者每每研究这段历史都会对某人咬牙切齿,都会用无数数据控诉某个家族的血腥历史,可这一切对于李思钰来说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放出的无穷无尽恶鬼吞噬了高丽、倭国所有生灵。
仅仅只是一年,本该数十近百年,或许还要更久一些才能达到李思钰最终目的,仅仅只是一年,李思钰就将高丽、倭国彻底成了营州之土。
死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价,没人知道,所有数据全成了火炉里的飞灰,后世也只是用“大概、也许,约”字眼描述这个黑暗、血腥年代。
有舍就有得,难以想象的代价付出,尽管营州上下皆以为不值,甚至还让一部分百姓掀起讨伐李思钰的言论,但在他看来,代价虽大的让人难以承受,只要最终目的达到了,一切就还算是值得。
流民的恐怖世人皆知,再辅以营州军强大攻击力,每破开一城,城内所有一切都会被吞噬一空,营州钱粮也随之消耗一空。仅仅只是一年,李思钰穷的就差卖媳妇的地步了,无可奈何也只能一勒再勒紧裤腰带,拼命咬着牙死撑,或许上天真的对他极为眷顾,第二年的营州是个大丰之年,若非如此,李思钰也只能带着媳妇们四处流浪。
第二年的丰收给了李思钰喘息之机,或许是他真的怕了,一连数年都只是一再开垦良田,或是入工匠营打造些农具,或是随船南下寻找商机,总之一连数年营州军都没有任何动作,营州也逐渐成为这个时代真正世外桃源,没有战乱,只有富庶、安详。
关内、关外像是两个世界,李思钰越是将精力放在民生、吏治上,营州越是强盛富庶,关内越是厮杀惨烈,朱温终于消灭了山东朱氏兄弟,吞了除登莱外所有州县,不仅仅如此,时溥病死后,徐泗也成了朱温下辖州府。
天佑元年,李思钰坐巨舟南下杭州,朱温趁机遣大将朱友恭、氏叔琮、蒋玄晖领兵十万攻潼关,唐将李曜领兵八万以防,双方交战月余不分胜负。就在双方相持不下时,王行约、李茂贞毫无征兆出兵五万兵围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