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晚觉得喉咙有点干,即使他明白魏蔓已不愿意,即使临行前师父百般叮嘱,他自己百般束缚自我,他仍觉得脑海中似有一根弦悄然无声的绷断了。
原本应该声势浩大,天崩地裂的崩解,其实毫无声息,于无声处默然消散。
他反手捉住魏蔓想要抽回的手,将其捉住,压在地板上。
魏蔓还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已被摁倒在黄花梨木的地板上,唇上只觉得一痛,一个温热的唇就紧紧的贴了上来,江归晚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不行……
魏蔓思维都仿佛慢了下来,她的左手想要掀开他,却被他一手捉住手腕,往她头顶一按,换了左手捉住她两只手腕,别看江归晚身高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他的力量极大,比魏蔓前世所认识的任何男人加起来力量都要大,尽管魏蔓现在力气单手拎起一只牛不成问题,但在他的力量下面,仍柔弱的不堪一击。
他过来的太猛,又太急切,唇被他几乎碾磨似的吻弄得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魏蔓不一会儿就尝到了铁锈味儿,她正欲张嘴叫停,却被江归晚瞅准了机会,伸舌进来。
所有的拒绝都变成了细细的呜咽。而着呜咽更刺激了压在魏蔓身上的某人。
对方还明显不会,太笨拙了,只知道往里深入,却不懂任何技巧,魏蔓本来被挑起的情欲却被江归晚的一系列动作,弄得清醒了不少,她瞅准机会,一个提膝,虽然被江归晚条件反射般的捉住了她向上提的大腿,却终于能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略带迷茫的把身体撑开了点,看到身下魏蔓蓬乱着一头乌发,雪白的肤色中映着一点血红,抹在唇上,双眸带着点怒意正看向自己。
“你流血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擦魏蔓的嘴,却被对方挥手打开了。
江归晚抿着唇,沉默的坐了起来,伸出手准备拉魏蔓一下,却被对方无视,自己坐了起来。
魏蔓寻了离他最远的一个蒲团,屈膝坐下,从荷包里寻了一块手帕来,轻轻按压唇上流血的地方。
江归晚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搜寻了几遍,竟没有一个止血祛疤的灵药,他只能放弃,视线重放回了魏蔓身上。
虽然被强吻令人不爽,不顾女方的意见就压倒,而且还弄伤了魏蔓,这一切都让魏蔓气恼。但她绿茶做久了,对这类事情早就没有一般女孩子那么介意,也知道她自己的撩拨要负很大的责任,她更多的是气自己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如果是她自己有意引导,她真的完全不介意。
但如果是这样的突发状况,多少说明她有些玩脱了,不能很好的控制局面,这个认知让她又气恼又沮丧。
但她又不能完全把气撒在江归晚身上,这人目前来说是她最大的依仗。
魏蔓压了一会唇,待完全止住了血,她将手帕收好,沉默了片刻,轻轻叫到:“江师兄。”
江归晚立刻抬起了头,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好像一只大型德牧。
“江师兄真的不必如此。”她显出一点哀伤的样子,“如江师兄一般惊才绝艳的修士,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拒绝呢?”
江归晚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魏蔓到底作何想法,他被拒绝过一次,按他骄傲的性格,本不应再对魏蔓动情,更不应作出今日之事,但他就是做了,无法控制。
他知道他想要女孩子无需如此费力,无需受此折磨,他知道他面临的和拥有的是什么,而魏蔓拥有的是什么,这种碾压级别的差距,本应让他活得肆意妄为,想要魏蔓易如反掌,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她都应该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夺。
但他偏生更高傲,宁愿束缚自己的情感,也不愿意哪怕打扰对方。
“等到了春城,”江归晚的视线在魏蔓唇上凝神看去,无视了她的问题,“我给你买冰肌丹。”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转过身去,道:“你也整理一下吧。”
魏蔓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弟子服下摆散逸开来,露出一截小腿出来。她刚才抬腿欲揣,导致里裤上卷,她自己没注意,却是被江归晚看了个透。
她也站起身,把衣服穿好,又拿出小镜子,把头发整理好,仔细检查了一圈,确定除了唇上伤口外,无别的破绽之后,轻声道:“我好了。”
江归晚其实听得一清二楚,他依言转过了身,看到这个女孩子又俏生生的立在那里,明明算不上绝色,但偏偏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再看一眼,仍万般缱绻,心中酸涩。
江归晚真的是不爱说话,但并不是毫无感情之人。魏蔓恰好是个极能感受别人感情的人,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捉住了那道视线,这一眼极为动人,把求而不得之苦,完美的传达了出来。
魏蔓对虐待备胎毫无兴趣,她的拒绝和进退不过是为了让感情更加凝实,使对方泥足深陷而已,她也并不是真心拒绝江归晚,她只是要他更爱自己。
差不多了。
魏蔓心道,况且这次出门派任务,她还需他看护自己,不能再抗拒下去了。
她走至江归晚身前,离他很近很近,两人的衣摆已经在身下交叉层叠在了一起。
她抬头,脸颊还带点红晕,眼神仍然娇娇嫩嫩的,轻声叫了一声:“师兄。”
对方的呼吸与自己交融,江归晚盯着她的发旋,发现自己的心跳又不知廉耻的加快了起来,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暗香味道,如芍药开至极盛,却只于暗夜中无生无息。
魏蔓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你……你不能这样,你……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