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青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一句就气得纪老夫人七窍生烟,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站不住。
“孽障,逆子,孽障啊!”抬手直直指着苏青,咬牙切齿骂道。
“苏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无视王法,无视家规,忤逆长辈,打压姐妹,你说,我打你打的对不对?”纪老夫人又看向苏华,厉声质问道。
“子不教父之过,苏青会这样,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你这个做长辈的没有尽到责任没有教好,你说你该不该罚?”
她见不着苏青,也拿不住苏青又何妨?她能拿住苏青她爹苏华就可以了。
苏青对她的忤逆,她一一报复在苏华身上,看他们父女还如何情深意切!
果然,纪老夫人的声声质问,苏华无从反驳。
他唯有低下头来认错道:“婿有错!”
“有错还不跪下!”纪老夫人厉声喝道,气势凌厉。
苏华腿一软,当即要跪。
好在一开始苏青搀扶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眼下见苏华还有再跪,立即死死拽着不让他跪下。
“爹,这不是你的错!”苏青喝道。
一面拽着苏华不让他下跪,一面直直看向前方的纪老夫人,冷笑一声道:“无视王法,刑部有问责吗?无视家规,家规在哪里?忤逆长辈,祖父可是夸我最乖最听话!至于打压姐妹,老夫人确定不是某些人要送上门找虐?”
“说我爹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那我想问老夫人一句,我长这么大,在边塞过了十六载,敢问老夫人可有给过一文钱?喂过一粒米?”
“若是没有,那请你不要责问我爹,因为你,更没有资格说教!我可不是吃你家米长大的,你现在来说教未免太迟了!”
“当然,若你实在要问责,也可以,你想怎么罚我爹,你先自罚十倍。因为你失责在先,别说教,养都未曾养过,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一句句咄咄逼人,逼得纪老夫人连连后退,身形踉跄,几欲喷血。
太猖狂了!
实在是太猖狂了!
“哪来的谬论,自古以来只有父慈子孝,百事孝为先,长者为大……”
“你都说了父慈子孝,问题是你慈过吗?”还不待纪老夫人再开口,苏青再次强硬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看我爹,他就很慈,你看祖父,他也很慈,所以,我孝顺我爹,我也会孝顺祖父!百事孝为先,我苏青不是做不到,我也愿意做。只是老夫人你怎么就不反思下,为何我能孝敬祖父,却不想孝敬你了?”
“说到底,是老夫人你自己的问题。若想让我孝顺,请你先做到慈这一点!什么时候你慈了,再来叫我孝!”
“爹,我们走!”一口气说完,苏青直接拽着苏华往外走去,飞燕重重的哼了声,紧随其后。
苏青要走,谁也拦不住。
也无人敢拦。
这侯府上下,谁不知苏青霸道,武艺高强的人不是他们能拦得住的。
至于祠堂里的纪老夫人,已然被气得站不住,好在旁边的丫鬟急忙上前扶住才没失态。
一手抚着心口,不停的深呼气,眼睛恨恨的瞪着祠堂门口,纪老夫人嘴里一个劲的骂道:“孽障,都是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