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送二师兄向中央门飞去,君无殇这才问空松:“你找师尊做什么?”
空松道:“空松给师尊汇报东门的情况。”
“真的吗?”
“这还有假?”
君无殇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把嘴巴掩实一点,否则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
梁咏怀将守门的童子晾在了一边,强行冲上占星台,看到了暮行天问,这才将气焰收敛了起来,恭敬地一揖:“咏怀见过师尊。”
那童子满脸委屈:“他硬要闯进来……”
暮行天问让童子下去,倒是认认真真地看了梁咏怀好一会,方道:“你怎么舍得回来了?难得下山,这回喝够了没?”
梁咏怀倒是一点醉意也无,在见到师尊之前还满肚子火气,这会却嬉皮笑脸起来:“师尊不在,酒淡如水。因此,徒儿给师尊带回了一坛好酒!”说着从广袖中掏出如意乾坤袋,心念一动,手中华光流转,多了一坛醉刘伶。
“师尊可否赏脸与徒儿喝上一杯呢?”
暮行天问没理他那轻佻的语气,却发现了什么似的:“你脸上怎么回事?”遂用食指轻点他下巴,看到脸颊下方一抹擦伤。
“咏怀……让为师说你什么好呢?作为镇灵大将,你与外人争执……”暮行天问显然深知这个弟子为人,就是个不怕事大的狂妄心性,让他下山,指不定早已闹出什么事来。
师尊话到一半,梁咏怀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笑道:“多谢师尊关心,只是一点擦伤……”他目光灼灼地看过去,脸带浅浅笑意,很快就被手上的刺痛感驱散了。电花无情地闪动着,不得不松开了手。
师尊的语气严厉起来:“为师问你,你眼中还有天门吗?让你去接沧海,有让你擅自离开吗?”
梁咏怀心里一沉,仍旧笑道:“师尊您误会了,梵沧海本事大,撼月击征都被他拐跑了!”
“所以,你又有机会去豪饮了是吗?”
“师尊是怕梵沧海中途出现什么意外?您多虑了……”
“咏怀你以往可不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让你失望了吗……梁咏怀抱着一坛醉刘伶,有些无辜地皱上了眉头,不知该如何应答才能让师尊满意。
“他已经是你师弟,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暮行天问长叹一声。
梁咏怀默不作声。
“为师问你,沧海可有中意的道侣人选?”暮行天问突然转了话题,直接谈起了结道侣之事。
梁咏怀一愣,方才君无殇不停地叮嘱他:“二师兄不要在师尊面前提起端木昱儿,他不在天门。切记!”
“梵沧海孤家寡人,怎会有中意的人选?反正徒儿不知。”梁咏怀答道。
暮行天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梁咏怀将手中酒坛呈上,两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像一个乖巧的小徒儿。
师尊依旧没理他,道:“去把楚心和意雪叫过来。”
“好的,师尊……”
梁咏怀不知师尊有什么计划,非要集合三个亲传弟子,以往只有重大事件需要商议的时候才会如此。
只是可惜了怀中这坛醉刘伶,唯有独酌了。他心中吹过一阵凉意,苦笑一声。
“不过……好香……”他嘴角浮起一抹笑,细嗅着手指末端,有丝丝幽香沁入心脾。圣者境的大仙师们会焕发出自然清香,早已脱离世俗味道,闻之如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