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昱儿自小就有哮症,难以彻底治愈,严重的话会引起窒息。偏偏天门考核的时候就发作了,继而与那梵沧海产生了一些过节,令端木昱儿至今想起来仍十分恼怒。
“啊疼疼疼——少公子你能轻点么?”黑暗中阿钟突然尖叫起来,因他大腿莫名被人拧着,这人除了他的主子还能是谁?
“少公子气息不稳,呼吸急促,不知何事令你恼怒?”青朝幽幽地问。
“没事。”
“无涯岭考核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令少公子如此苦恼?”
“少啰嗦。”
“少公子与那梵沧海可有交集?”
不知青朝为何这样问,端木昱儿觉得奇怪,心说这里如此黑暗,他不应该发现我的表情才对!便道:“自然是考核时候有过交集,否则怎分高低?”
“青朝听说少公子将仙种拱手相让?这又是为何?”
“谁告诉你的?阿钟?”
“公子,我说的……”阿钟弱弱地道。
“罢了,反正不是什么秘密,那本来就是他摘得的,我岂能作奸犯科!”
少公子如此说,阿钟却不同意,他十分为主子打抱不平,道:“谁摘的,又没人亲眼见到!既然仙种是由你拿出来,理应属于你啊!我的少公子,你怎么说让就让呢?更何况……那个梵沧海,根本就没打算要入天门,是少公子你将他推到门主面前的!阿钟十分不服!”
“有何不服?是我摘的难不成我还要塞给他?他梵沧海是玉皇大帝吗?还是你家公子我真那么傻?你其实就是想让我自欺欺人,冒名顶替,死皮赖脸地当这个亲传弟子是不是?这让门主如何看我?你以为,这些事瞒得过大仙师?”
端木昱儿说得甚是笃定,不容辨别,阿钟也无话可说了,只是仍替少公子感到不值,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少公子那般冰清玉洁的。
青朝道:“那么说,梵沧海还得感谢少公子呀!”
“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休要再提此人,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他简直是我的灾星!”端木昱儿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似乎他重重地躺倒下去了。
黑暗中,青朝却轻轻地笑了。
“老朽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打扰了各位休息呀?”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是那位高阶修士!
三个人立刻站起,阿钟和青朝不约而同地将端木昱儿挡在了身后。谁也不知道这个老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法阵没有任何变化,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了!
端木昱儿笑道:“本尊终于出现了!敢问阁下是哪门哪派的仙师呀?”
“不敢自称仙师,就一无名老道,让少公子见笑了。”
“将我等困在法阵中也就算了,这大半夜的跑来是想做甚?连家门都不敢报,是怕做了亏心事本公子找你麻烦吗?”
老者呵呵地笑了,道:“少公子言重了,老朽所为均是奉端木老太爷之命,并未越过分寸,少公子有何不解,日后再问你祖父便可,何必在此为难老朽。”
“那你又奉了什么命令深夜来访?到底是奉我祖父之命还是奉某些阴险之徒之命?”
老者又心照不宣地笑了一阵,道:“想来大宅门自有大宅门的纷扰,不用老朽提示,少公子也知自己所处的境地,不愧是端木氏唯一一个具有仙骨的人呀!”
“老不死的,你敢动我家公子试试!”阿钟怒斥起来,“端木乔给了你多少钱?竟敢来动我家少公子!”
“啧啧,这大宅门的狗也吠得比野狗要响亮呢!”
“你这个混蛋!”阿钟气得就要循着声音去揍他,被端木昱儿拉住了,他将阿钟往身后推,自己站到了前面去,道:“看来,是无门无派的野仙,作为方外之人,如此粗俗,真是丢尽修士的脸面!也只有下三滥的野仙,才会如此没道德底线,为金钱利益是图。”
黑暗中周遭陷入了一片寂静,老者的气息有些不稳定,应该是被“野仙”这个称呼给气到了。
青朝道:“听阁下口音,像是西北的?决计非吴州人士,这短短时间能从西北过来显然不现实,是恰在吴州的西北人?西北常年受魔兽侵扰,大量修士南下,但能留在西北的都是颇有实力颇有威望之士。”
端木昱儿道:“难怪咯,定是被魔兽赶到南方来的不学无术之徒!修士自当以诛邪为己任,碰上一两只妖物就吓跑了,本事再高也是有限。”
“要布下画地为牢第一层,也无需多高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