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开了窗,拆下了那摇动的风铃。
“世子还记得最初的那座园林么?”见他点头,继续道:“在那里等着老奴,老奴很快就会过去。”
寒苑中刀光剑影,满地残尸,他踏过尸体,在厮杀声中,被几个暗卫护送离去。
而在中院地上倒了两具。沈清斋还未细思这刺客的来历,重新握剑的激动,反倒让他占了心思。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院中还有个醉鬼,这才忙赶了回去,地上也倒了两名刺客。门口的侍卫向他行礼,见他手臂上被划伤了一道,他沉声道:“快去包扎。”
那侍卫受宠若惊道:“多谢公子,属下并无大碍。”
他未再言语,匆匆走了进去,屋里的人未受到半点影响,睡得跟死猪一样。他重重的一拍他的脑门,喊道:“余馨盈出事了!!!”
方才如死猪一般的人,挨了痛,又忙爬了起来,“你说什么?阿盈怎么了?”
“山庄来了刺客,不知眼下人如何。”
他立即爬起来,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的,就忙着出去。
青鸾山庄附近的树林中,有一处破庙,长檐之下,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穿着蓑衣,安抚着马儿。雨声淅淅沥沥,坐着马车里的人,噙着笑,带着几分邪气。
“爷,人都上去了。不出片刻,定会将山庄扫荡一遍。”马车外的男人沉声道。
车内传出一声嗤笑,“这趟必定空手而归。”
“属下不明,请爷明示。”
“太子这人,真是又蠢又烦人。如今景棣王妃已死,以景棣王的性子,必定不会纳妾。云家有云衡月一日,就会选择明哲保身,想要拉云家入伙,自然要从这棵独苗下手。只要云衡月一死,嫁祸到老三身上。景棣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他顿了一下,嘲笑道:“可他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莫说杀了云衡月,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可爷,云世子体弱多病,才会在山庄养病不是?看他这身子骨,怕也撑不了多久。”
他撩开车帘,冷冷的看着他,这目光让他一惊,立即跪了下来,“属下知错。”
“夜随,你知道,本殿最讨厌愚钝之人了。”
“是。”
他的表情随之一变,淡淡道:“罢了,本殿教给你,回去后,自己领罚。”
“是。”
“自己死的,和别人杀害的,意义一样么?”
“属下明白,谢爷教导。”
“嗯,去盯着,别让本殿的猎物给弄死了。”
“喏。”
夜随这人,随时有几分木楞,但勤于办事,而且忠心耿耿,最容易把控。这种人,再上哪儿找去?
他闭上眼,饵已经抛出去了,现在就看哪条鱼会上钩了。
夜半惊醒的拂以和馨盈被兵器相交之声惊醒,馨盈惊坐起身,却见拂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整好了衣服,门突然被推开,君兰摔到了她们面前,生生呕出一口血,从外走进的几个黑衣人,刀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