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早就去世了,还以为一直健在,殊不知自己省吃俭用的钱全给这醉鬼吃喝嫖赌去了,黄佐既悲伤又愤怒,抡起拳头就将这醉汉打了一顿。
正巧,一对衙卫从街上走过,黄佐拿出令牌,让衙卫将这骗人的家伙直接抓到了衙门大牢里关了起来。
这时,伙计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精瘦、粗布短衣的男人竟是大理寺少卿黄佐,他赶忙跪下来磕头:“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
“你这开的是什么货栈,是喝人血、啃人骨的货栈,我看关门大吉才是百姓之福!”
“大人饶命,小的也劝过他,但是他不听,说是要是如实相告,王林就没了念想什么的,小的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的从来没有昧着良心偷拿过一分钱。”
“这谁知道!”
“天地良心,小的可以发誓!”
“荒诞,这誓发给鬼听啊!”
“大人,小的开这货栈原本就是为了给他人行方便,顺便收取一点服务费和行脚费,小人也是想着人在异乡,大多思念远方的亲人,也不能及时地陪在身边,很是不便,才想到托行脚的客商寄东西,小人初衷是好心啊!”
黄佐原本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官居在此,伙计的一番话还是对这个他想之人有些触动的,原本打算封了这家货栈,可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警告道:“那你将王林寄的钱原封不动的吐出来,给他做个好一点的坟墓,每年烧些纸钱过去,另外的,就给王三的亲人吧。另外,要是以后被我发现还有此等黑心事,下一个被关进大牢的就是你。”
“是是是,小的明白。”
几日后,南槐之等一行人不得不启程回南屿。回程途中,大概是伤心郁结或是急火攻心,南槐之连日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地说着胡话。
南璟双眼通红,忍着眼泪,紧握着父亲的双手,不停地安慰道:“父亲,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你再坚持会。”
忽然行着的马车一滞停了下来,连日来没好好睡过一觉,好好吃过一顿的南璟胃中一阵翻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车外刀剑声已起,伴随着士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有刺客!”
南璟拔出匕首,护在她父亲周围,提防着四周。
“璟儿,接下来认真听父亲讲几句话,一定要认真听。南屿你不要回去了,皇帝最爱的女儿死了,定会怪罪下来。南屿实力不敌北辰,定不会贸然开战,父亲的政敌一定会借题发挥,皇帝怪罪下来,我南家怕是会逃不脱这护送公主不力的罪名……咳咳咳,你已经长大了,以后没父亲哥哥的照应,不要任意妄为。此事你也不要再深究下去,到此为止。”南槐之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南璟剧烈地抽泣着,“我不要,我一定安全护送父亲回去的,我会将在北辰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
“南璟你还小,不懂得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君臣间的相互忌惮,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回去了。”
南璟自然不愿离开,护在南槐之周围,看着从南屿带来的侍卫一个又一个地倒下,正欲上前抵挡砍向自己的刀时,一把刀远远地飞来,直插入南槐之背后,他随即倒在血泊中,
南璟大叫一声,疯了似的冲到南槐之身边,南槐之紧闭着双眼,任她怎么撕心裂肺的呼喊,都纹丝不动。
随即她脑后被重重一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