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气场和味道，那是死亡特有的味道。

就像当初在鬼城丰都闻到的。

鬼城丰都。

小娃突然反应过来，十分不解地问正在笑着赏园的浮萍：“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里有丰都的味道？”

“小娃居然连这个也闻出来了。”浮萍笑着夸道，“我从丰都带回来的黄泉水和孟婆汤可就在这里呢。有丰都的味道不也很正常吗？”

“那姐姐，那个年轻妇人，就是将军夫人吗？”

“算是吧。”浮萍笑着说道，笑得却有些诡异。

转眼两人已经穿过了好几道回廊，来到了一处池塘边。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好，小娃看见那水面中央生长着一株很大的并蒂莲，忍不住惊叹道：“哇，好美。”

浮萍笑道十分开心，说道：“波似霰，醉红颜，棹摇慵影倚阑干。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阿怜，出来吧，我们该去找他们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从水底涌上来。整个池塘的水都浑浊了起来，但那个叫阿怜的女子身上却不带一点脏污。她背对着小娃和浮萍，头发高高竖起，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浮萍娘子真是守时，阿怜能得娘子相助，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原来是那日在房间里说话的女子的声音，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

只见红衣女子转过头来，居然是一张和年轻妇人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她的眼睛里，光彩熠熠，眼睛里似乎装着星辰，她笑着走过来，小娃居然丝毫也不觉得害怕。

浮萍却皱眉问道：“阿怜今日怎么穿这身衣服？”

“不好看吗？这可是当年我妹妹亲手给我缝的。当年我出嫁时，妹妹说，我穿着这身嫁衣最好看。今日好不容易能重新见到妹妹，我得穿着她最喜欢的衣服去见她才是。”阿怜笑得开心，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待嫁的少女，开心地穿上刚做好的嫁衣给最亲近的人看。

浮萍也笑了，挽着阿怜的手，也十分开心。

小娃忍不住问道：“阿怜是那位年轻妇人的姐姐吗？”

“是的。”叫阿怜的红衣女子十分爽快地回答道：“我是她的姐姐，我们当姐妹已经二十三年了。”

小娃猜得到红衣女子已经非人了，可是，今晚上的气氛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妖，一鬼，一人。在子夜时分，行走于十分寂静的将军府，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没有隐身功能的红衣女鬼。

一路上，小娃看见了许多打着瞌睡的下人，似乎在这里当差，并不需要什么守卫安全。

又或许，是今夜奇特的氛围，让他们都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