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休息吧。”协星拍拍他的肩膀，“我刚才在楼下喝了碗茶，听人说，那神医的铺子在城的西南角。明天早市的时候就开门了。”

“嗯。”

落阳应了一声，却突然收住往屋里踏的脚。转过身倚在门边儿，协星便看到落阳脸上带着一抹邪邪地笑。

协星看这架势有点不太对，笑道：“哟，怎么了？”

“今儿晚上咱哥俩聊聊天呗。”

“干嘛你？”协星拒绝。

“咱俩一起住一晚呗。”

“不住。”协星摆了摆手，作势要往前走。

“住一晚呗。”落阳拽住他，抛了个媚眼撒娇。

协星无意识地抖了抖。

落阳见状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饥渴难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奴家等官人等到花儿都谢了，这才终于把官人盼来了。官人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也不来我这里。这才刚看了奴家一眼，官人就说着要走，这是看上了别的公子了吗……”

协星的表情逐渐惊恐。

“没有官人，奴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官人可就行行好今儿晚上从了奴家吧……”

协星惊恐更甚。

“奴家可是这落雨楼最好看的公子，身条又软，官人想要奴家怎么服侍都行呢。只求，官人今夜歇在奴家这里……”

落阳这妖还没作完，就突然感觉一个大力袭来，他跌跌撞撞地滚进屋子。等好不容易站稳，就听得“哐”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协星的惊怒：

“赶紧睡觉去！”

这声音，饶是落阳现在没看见协星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了。

他撇撇嘴，眼珠一抓，“噗嗤”一声笑出来。

摇了摇扇子，径自往床上走过去。这协星可真不经逗。

门外的协星一面小声念叨着：“他最近怎么学的这么，浪荡？”一面往自己的房间走。

今晚上，注定有人失眠。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谢过小二出了门往城的西南角去。

这个点正是早市开张。到了地儿到处都是推着小车开着店门的小贩。三人也不急，东转转西瞅瞅。城楼下贴着一个皇榜，据说是连着两个月京城这地方已经有多家偷盗，正悬赏盗贼。

西南属于早市的一部分。三人转了几转，终于在一处犄角旮旯里找到一间小屋子。门打开以后只能侧身才能进去。若是门口没有挂着一张旗子，他们都要怀疑这是家黑店。

推门进去，里头黑咕隆咚的。因那门开开合合，满屋子尘土的味道。

阳光照不进来，只有门口浅浅地一弯影子，能看见灰尘飘来飘去。

东邪踏进来以后站定，倒是没多大反应。其余二人都呼着袖子，落阳还咳嗽了几声。

这屋子的最里头有个台子，台子后头坐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东邪瞧着，忽听得那东西突的说起话来：

“几位来此，是看病的？”

沙哑，老态龙钟。还透着一丝疲惫。

东邪一是看不清那人相貌，二来也瞧不清楚那人什么来头。正在想措辞的时候，就听见落阳一边咳嗽着，一边叨叨：

“你这老头说的不废话吗？一个医馆，我们不来看病还是来吃饭的啊？”

里头的人沉默了半晌，又静悄悄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