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
帝君听见后转过身。窗外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协星看着竟感觉有些不太真切。虚幻。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帝君,还是变了。
变的,开始有担当。心思也让人认不清了。
他叹口气。
“千年前的事我略有耳闻,如今再说已是无用。她把你养大,终究是你负了她。若是你这次将她找上来,莫要再犯错了。”
东邪低低地笑了,他看着殿中的物什,眼眸深沉:“我还记得她原本给我起的名字叫东邪止,为何后来叫着叫着,就变成东邪了呢?”
协星跟着笑了:“说实话,我也觉得东邪止听着有些不好听。不如东邪,好念。”
“可是她喊我邪止,从未喊过我东邪。”
协星收了笑,沉默。
东邪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俩的事情,说来话长。我现在既怕她回来,又不想她不回来。”
协星叹了口气:“我觉得,能回来就好。回来以后,仍然取决于你。你想让事情怎么发展,就怎么去做。别误了自己的心。”
他前两日的一次占星,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出来。深知这种情况下不好再说下去,便叹了口气。
“我后来想要去弥补,可终究是来不及了。”
东邪不再说话。
“我走了。”协星最后看他一眼,“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殿门。仙童顺手将门关上。
东邪帝君在原地站了良久,久到殿中又恢复了寂静。久到门口的仙童又沉浸在雕塑的站姿里好些时间。久到香炉中的烟雾不再飘出,香气不再蔓延。
“那还是将她找上来吧。”
东邪看着剩下的香炉灰,沉思了良久。
不然,他还是不甘心啊。
殿里的墙上挂着一把伞,伞外面套着一层伞套。打开以后绿色的泼墨晕染了大半个伞面。除了这些,便没什么特别的了。
那是曾经的青离神君忘记在他这里的,只是东邪帝君却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他把伞从墙上取下来。那伞套挂了千年也未染尘埃。再次将伞打开,仿佛又回到了昨日,那时如同现在这般骄阳万里。
只是为他撑伞的人却不在了。
他推开殿门。
“帝君可是要出去?”仙童看他出来问道。
“我去人界一趟。”
仙童回想了最近人界发生的事情,着实没想到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家帝君出山的。便又抬头问:
“可是人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
东邪不再理,关上殿门:“你看好殿门,莫丢了东西。”
“是。”
仙童作揖低头,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