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确定无疑的语气,有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气势。
青衫女子抬手取下幂篱,容颜如玉,明眸皓齿,一如窗外之景。
她轻轻含唇,“叶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城门惊鸿一瞥,他浑玉无双,此刻给人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奚姑娘请坐。”
两人对坐,珠帘一隔,婆娑相视。
奚洳妙手,在茶具之间来来回回,汤壶温杯,置茶冲泡,手法娴熟,又取一杯热茶递给叶长玄。
清香浮室,两人均神色缓缓。
“见奚姑娘如此洒脱不拘,我就不与姑娘绕圈子了。”叶长玄目不斜视道。
奚洳抢先一步道:“叶公子可说得是你我两家婚约一事?”
叶长玄不置可否,他向来性子冷淡,话并不多,但他能坐在这儿用五日等一人,若放在天京,这是多少人都享受不来的待遇。
叶长玄浅尝了杯中的清茶,只觉得茶香绕齿,令人心性旷远,他道:“令兄与叶某都认为此事须得奚姑娘你亲自点头才可,是以今日不妨明说。”
奚洳嘴边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叶长玄十分正经的神色,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既是与叶府有婚约,那我可否问问叶公子你如今可有婚配?”
叶长玄一愣,道:“未曾。”
“可有妾室?”
“尚无正妻,遑论其妾?”
“可有通房?”
叶长玄神色暗了暗,微有薄怒,“奚姑娘,在下身边并无女子。”
奚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瞧着对方似是有些不悦,不由得真诚一笑,“叶公子莫见怪,莫见怪。”
听修见此场面,由衷地对奚洳表示震惊,能这样问他家主子的人,她绝对是第一个。
叶长玄又喝了一口茶,缓了缓心神,“那不知奚姑娘对与愚弟的婚事还有什么看法?”
“愚弟?”奚洳惊道。
叶长玄掷地有声道:“是!愚弟在家中排行第三。”
站在一旁的听修摸了摸鼻子,心道难不成奚姑娘你是以为婚事是与我家主子的不成?
船舱内气氛稍稍有些凝重,但很快被打破。
奚洳缓缓道:“原是叶三公子,好说——好说——”
静默了半晌,奚洳道:“我还未曾见过叶三公子,想来必定也是人中俊杰。”
听此,叶长玄瞥了一眼听修,后者立刻会意,从随身携带的盒中取出来一幅画像来。
画中人正是叶三公子。
奚洳神色有些凝滞,感叹了一句,“叶公子还真是准备齐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