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剽并不知余阴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被对方脸上的笑意勾的心痒难耐。
余阴状若无意道:“你的功夫比起我家世子孰高孰低?”
白剽扭头瞥了眼房屋上将蒙面人逼到死角,继而一脚踹下的赵青砚,乐呵呵道:“你家世子虽身法诡秘,可到底还是不成气候,也许十年之后才能有与我一战之力。”
余阴倒也没觉得这只色鬼是在夸大,只大摇大摆的进了凉亭去查看怪婆的状况。
没多久,赵青砚便拖着半死不活的蒙面人找了过来,劈头就问余阴:“你去哪儿了?”
余阴摊了摊手,道:“半夜醒来我发现两位小公子和水灵不见了,就出来寻人,这不刚回来不久?话说怪婆怎会受伤了?”
少年世子没说信或不信余阴的话,只是直接将蒙面人扔到了脚下,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
撤去面罩的蒙面人,样貌并不出奇,甚至还有些丑陋,缺了一只眼睛,神情间透着一股阴狠。
“你来慈心庵做什么?那两个孩子呢?”赵青砚开始审问捉住的歹人。
那人紧闭着嘴巴,别开视线,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赵青砚恼了,抬脚要踹,余阴却拦住了他。
少年的脚力没轻没重,万一不小心踹死了,那就没法得知这人为何要向怪婆和十全十美发难,线索说不定就此断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事。
赵青砚看在余阴的几分薄面上,到底是没下脚,只是他刚收脚,只见刚刚还拦着她的小丫鬟,突然一脚就将人踹了个仰倒,那人嘴巴磕在地上,当即崩落了两颗门牙。
少年世子:“.......”
另一边的白剽大摇大摆走上前,用手拾起两颗门牙,拿在手里掂了掂,突然笑了。
白剽将其中一颗扔给赵青砚,自己看了看留下的那颗门牙,道:“他这是想服毒,毒都藏在门牙里,真亏你的小丫鬟机灵,不过这毒药的味道....”
白剽话音顿了下,看着那歹人诧异道:“..你是夜凉人?!”
又是夜凉?!
余阴看着那歹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心下悄然升起一抹隐隐的担忧。
赵青砚倒没觉得夜凉人有什么不妥,瞥了眼那颗门牙,就当即嫌弃的扔开,转而问白剽:“你是谁?”
“我?”
白剽笑嘻嘻的瞥了眼余阴:“我自然是你家小丫鬟的相...”
余阴不紧不慢地打断他,道:“这是我家远房表哥,听说我在这儿做丫鬟,便找了过来,打算赎我。”
“不行!”少年世子想也不想的拒绝,竟未对余阴的话产生一丁点的怀疑。
白剽也没打算拆穿余阴,颇为配合道:“对,我是她表哥,从小定过亲的那种,我这次来就是履行婚约来的。”
余阴:“......”这货可真会顺杆爬!
转头再看少年世子,他的脸色明显已经绿了,可余阴压根当没看见,暗自寻思着要怎么在赵青砚的眼皮子底下盘问这个闯入慈心庵的歹人。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那歹人竟突然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转瞬间已没了气息。
啧,看来藏毒药的地方不止一处!
余阴对自己的大意有些懊恼,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探求当年真相的希望寄托于身受重伤的怪婆身上。
眼见着慈心庵内的屋子已几乎烧毁殆尽,余阴一行只得离开。
刚出了慈心庵,薛七领着几个护院就已找了过来,而且其中一个护院的马背上还压着一个大呼小叫的少年,余阴一眼认出了那人,不由悄悄叹气。
薛七跳下马,对赵青砚开口抱怨:“世子,您跑出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好找!”
可赵青砚明显有心事,阴着脸压根不应声。
薛七是个聪明人,视线只在色眯眯瞅着余阴的白剽身上饶了一圈,便已大概明白了什么,可他也没点破,只对赵青砚道:“我们在来的路上捉到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还背着一袋子尸骨,恐怕是个挖坟的盗者,被我们给绑了,世子你看如何处置?”
被压在马背上的少年,气势汹汹反驳道:“你才是挖坟的,俺是来寻亲的,俺找何阿翠,她是俺的表妹,俺娘死前,说俺从小就和她定了婚约,俺这才带着俺娘的尸骨,来找表妹成亲。”
余阴:“........”
赵青砚:“........”
白剽:“........”
此刻若不是为了大局,余阴恨不得冲上去缝住云月半的嘴,这谎撒的简直漏洞百出,身死为大,讲究入土为安,谁家儿子会带着老娘的骨头到处跑?!再说了,那奇怪的口音是怎么回事儿?还能再假点?
薛七见怪不怪道:“他一路都这么说,我就带着他过来了。”
赵青砚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斜睨着余阴:“你到底有几个表哥?各个都有婚约?!”
余阴绷着脸皮,道:“表哥就白剽一个,马背上的那个叫云胖,是我表弟,人是傻的,总是说些傻话。”
云月半:“.......”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