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后,叶之章扶着梦晚回到了卧室。
“你和我妈是都把我当成病人了,是吗?”
“不是当成病人,你本来就是病人。”
“你知道吗?是序堂告诉我妈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告诉我妈的吗?序堂这个人真的不靠谱。”
叶之章迟疑了一下。说道。
“序堂做的是对的。不告诉阿姨你晚上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我和序堂都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别看脱臼是小病,落下病根全是你自己的。”
“序堂今天没给你打电话吗?”叶之章收拾着茶几上梦晚撕开的零食袋子,问着梦晚。
“他?他哪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他那顿胖揍我先给他欠着。”
此时坐在屋子里的序堂。低着头。想起昨天白天在溜冰场没有看好梦晚,晚上又瞒着梦晚给他母亲打电话,唉声叹气的丝毫没有求生欲望。算了,骂就骂吧。总好过她没了大拇指。
“叶之章,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本命年?”梦晚含着半片薯片,翻着漫画书问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是啊,我今年13岁,按周岁来说是12岁,那不就是本命年,怪不得我总受伤。”
说到这里,梦晚一个猛子坐起来。“上次是头,这次是手,下次会是什么?”
叶之章趁机接着话题。“所以你就安分一点喽。”叶之章本来对这种封建迷信是不信的,被梦晚这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倒有些怀疑了。
“叶之章,你每年过年都会去外地吗?要不今年你就别去了吧。我们叫着序堂来我家过年啊,叫我妈给你们做好吃的。要不去你家,或者去序堂家都可以。”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叶之章心事重重地回应着。
其实每年过年叶之章都不是很想到外地去。可是父母一年之中只有那个时候有时间可以出去有一次完整的旅行。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在哪过年都可以合家欢乐。
叶之章算是幸运的。他的家庭虽然很富裕,但他并没有电视剧上演的那些豪门阴影。他家是家族企业,父母亲齐心协力,事业可以风生水起,孩子的成长陪伴也没有耽误。
梦晚就不一样了,虽然出生在普通家庭,但他从小接触的父母吵架、家庭暴力、以及奶奶和爷爷的冷嘲热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看来不见得豪门人家就会明争暗斗,平凡人家就一定祥和。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有可能今年我妈会让我去奶奶家过年。前段时间我妈说,我爸给她打电话,希望今年过年可以让我在奶奶家。我不太想去。”
叶之章不知道怎么接这些话。如果他跟梦晚说,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了。可那边毕竟是梦晚的父亲。如果他执意让梦晚去,梦晚的亲人什么样叶之章也不清楚。如果去了,她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更不知道。
“这种事情随心就好,如果实在难以决定,那你就抓阄。你想喝点儿什么?我去给你倒。”叶之章尽量以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这个不算建议的建议。
“对啊,可以抓阄。”梦晚高兴得一只手拍着床边。
“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哈。”
那天。叶之章和梦晚就是在这样碎语闲聊中度过了一天。到了九点钟。梦晚的母亲还是没回来,叶之章只能收拾东西先回家。临走之前,帮着梦晚热好了水,洗好了水果摆在茶几上,踢到床下的拖鞋找了出来,看着想来没什么落下的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梦晚,记得锁门。
叶之章刚走没多久。梦晚就听到外面有人开门。想着一定是母亲回来了。穿着拖鞋下床后,看到门口的人紧着向后退了几步。
面前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梦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长发,快及腰了,但里面全是各种饭菜和垃圾。
身上穿着各种不同风格的衣服。牛仔裤外面套着短裤,毛衣外面套着背心,还有一个像渔网一样的满身洞洞的黄色大衣,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眼神呆呆傻傻的。好像只会看一个方向。嘴里还不时发出,“呵呵,呵呵呵呵。”这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如果不是疯子旁边站着母亲和叶之章。她一定会举起门口的扫把砸过去。
“妈,叶之章,她是谁?你们从哪儿带回来一个疯子?带回来要干嘛?”
“梦晚你先回房去,你手不太方便,别碰到你。叶之章你帮阿姨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先拿过来给这个阿姨吃点东西。”梦晚后退了几步,还是没弄清楚状况,站在边上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