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工们干活很快,已经挖了四五米深,这时我们也不敢大意了,急忙端端正正地摆好杆秤,并嘱咐帮工们小心点,要是一锄头把龟壳子锤破了那就完蛋大吉了!
这话一说出口,那群帮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小心,他们直接带上手套就下手去刨。
又刨了两三米,龟壳仍然不见踪迹。我问刘胖子:“你有没有问过那玩意儿埋了多深?”
刘胖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他们说只有五米来着。”干这一行总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意外,所有的意外都意味着麻烦,刘胖子已经习惯了意外,也已经不会对意外的出现感到困惑了,现在恐怕有的只是对我的歉意。
我转头对王士鸿喊道:“有没有人亲眼见过这个祠堂建造的,找个来!”
王士鸿虽然有些不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去问问!”
王士鸿去得比我们想象的要久得多,于是我们继续往下挖。
再刨了两米左右,我们依然没看到龟壳。这时王士鸿终于领着一个鹤发鸡皮、撑着一张小板凳充当拐杖的老人家进来。
我跑过去要搀扶,那个老人对着我笑了笑,露出已经完全没有牙齿、空洞洞的嘴:“不用了……小伙子!我还能自己走呢。”
王士鸿告诉我们,这个老人叫王科,是这个村子里岁数最大的人了,足足有107岁了。这个祠堂建造时他还是个小孩,但确确实实在旁边看着。
老人自己撑着凳子走到帮工们挖出的洞前:“诶呀!你们都挖着这么深啦。”然后,坐在小板凳上,从怀里掏出粗纸和一片还没切过的烟叶,将烟叶摊在纸上,然后一卷就卷成了一支卷烟,整个动作流云行水,完全没有一点老人的姿态。
他颤颤巍巍地点上烟,吸上一口,之后蹲在地上慢慢地挑了挑刨出的泥土,在泥土里挑出了个鸡蛋大小的泥块,搓了搓,露出一个玉质的龟甲。
“这么小?还是玉的?这谁教你们镇宅龟这么弄的啊,完全是乱来嘛!”
王科老人不急不忙地说:“嘿呦!当年帮咱村定风水的人物可比你厉害多了呢!”
这话呛得刘胖子吹胡子瞪眼的。
老人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这龟甲最初可不是玉的,就只是一个普通小龟,被人家用秘法养了几天就变成这样了呢!你这小鬼头是没看到,一只伶俐的小乌龟顶着个晶莹剔透的玉壳在那儿到处爬,那场面!再说人家帮咱们村改了风水,重建了祖祠后出了多少富贵人家,你来你行吗?”
我和刘胖子相互望了望,世上奇人很多,能活着将龟养出玉甲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但也不能说绝无可能。只是这个玉龟真的就是“龟翻身”的罪魁祸首?
一般来说,越大的龟能吸收的阴戾之气越多,引发的动静也越大。你这个不足巴掌大的龟灵就能吸收近百年的阴气、镇压百年的地气了?而且第一次折腾就能把这个祠堂中所有东西,包括那个几百斤的大香鼎都翻过来了?